沈佳音听了她这话,脸上羞愧,小小声说:“不是我哄的。”
“哎?”
屋里有其他人吗?
白露来到玄关换鞋子,一眼认出了姚爷无论何时何地擦得亮晶晶的皮鞋。于是既着急又好奇地脱了鞋子往屋里走。走到包子睡觉的房间门口,望进去,看到姚爷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像守护神对着躺在小床上的包子。一只手在包子身上慢慢拍打着催眠的节奏。
小包子偶尔从睡梦中想睁开抵抗的眼皮。
姚爷立马就变了脸,唬道:“不睡觉,小心你爸爸变成老虎回来吃你!”
小包子立马把眼皮子闭紧了,呼呼呼,打起呼噜。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姚爷猜都猜到是白露回来了。于是挪开小板凳,走到门口,冲白露瞪上一眼:“有你这样当妈的吗?把儿子扔给我老婆干什么?”
怨气十足,一个小怨妇样。
白露笑着,冲他举起双手投降状,道:“我这不没有办法吗?临时找不到人,刚好佳音愿意帮忙。”
“你不要以为我老婆好欺负,就被你拿来带孩子!”姚爷再瞪她一眼,接着,拉上自己老婆的手,准备回自己屋里。
沈佳音被他的手拽得紧紧的,手骨都被捉疼了。回到家里,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道:“你和我先约法三章,以后我们自己有小孩了,也不准这样。”
“怎么,这样?”她不明所以,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就是这样,不准,不准——”他拧着眉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不准她什么,要她别带孩子又是不可能,最后只能说,“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不能只是由你一个人带。尤其你性格对孩子软弱,以后孩子主要由我来带。”
说来说去,他想当奶爸,不想她和孩子争宠。
沈佳音点了点头:“你想带孩子,你是孩子的爸爸,当然可以带孩子。”
也不知道这傻丫头究竟听明白他意思没有。他意思是要她不要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好歹顾及下他这个老公的感受。
哎,白说了。
瞧她点头这个姿态都知道。
姚爷两只手插着头发,使劲地挠。最后,不意外,把她带上床去,好弥补下刚小包子给他造成的嫉恨。
“后天,单位安排了你去上课。”他告诉她。
老公是她领导,等于什么事都比她先一步知道。
她问:“是去哪里上课?”
“大学里面,但不用去到其它城市。那学校,我和陆队三年前刚进修过。”
她愣了愣:莫非不是上专业课?她还备了很多专业课本。
“傻丫头。你是军人,而且是部队有意培养的干部,以后要上战场的。你的专业知识,不仅仅是医学专业,还有军事专业。”作为领导,他对她淳淳教育。
现在整个国际社会要培养的人才,分为专才和全才。当然,如果能在全才上面有专攻,最好不过。一支现代化部队也是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着。
当然,站在巅峰上的人才,往往要付出比平常人加倍的努力。
她仰慕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领导,而且,她知道,他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无论专才或是全才领域,都是领先的佼佼者。
她想和他站在一块,并肩站着。只有这样,她感觉和他的爱,才是密不可分。
想起自己最爱的那首诗:
我如果爱你——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命令正式下发下来了,她和冯永卓两个人,进入军校大学上为期三个月的指挥官进修课程。
天气愈来愈冷了,是走到外面不一阵,手脚都会被冻僵。
华妙冰感觉自己的内心,是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变成了冰冻的东西。
儿子冯永卓今天要去上课前,才和她说:“妈,这个事你不要着急。我打听过,我们领导已经去过佳音的老家了,调查的事,上面正在查。会查到事实真相的。”
可她怎么能不急呢?你看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犯罪的证据可能都不存在了。再不查出来,又是不了了之的话怎么办。
她想要女儿认她,现在已经不完全是这个问题了,还有憋在心里头二十多年的委屈。她不想被沈奶奶怨恨。终究在心底里,她对这个以前的婆婆,是充满敬意和愧疚的。
如果能知道,这一切事情的根源,是另有其他人作祟的话。沈奶奶如果愿意原谅她,她愿意为沈奶奶做牛做马来偿还以前自己犯下的错误。
不知为何,当她知道以前是有人要对她丈夫下毒手后,好像以前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都有了完整的解释。或许,她当年本身能到这个乡下来工作都是个局,都说不定。
破解迷局的关键,就在于找到当年那些人,一个个问清楚根底。
今早上,她请了半天假,专门来会一个人。
幸好这个人,还肯卖她面子。
来到妇产科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华妙冰找了张桌子坐,转着手腕上的表看着时间,等待那个人出现。
过了大约有十到十五分钟时间,一个女人,拢着黄色的毛呢长大衣,穿过街道,钻进华妙冰等待的咖啡馆。
“哎,是妙冰吧?”女人找到华妙冰这张桌子,对华妙冰挺热情地说。
“你好,方医生。”华妙冰慌忙站了起来,与对方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