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这会儿察觉陈孝义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从上次听了她的话后,他是有认真考虑两人之间的事了。
陈孝义坐在蒋大少身旁,神情很自若地说:“我刚才是作为一个教官,作为她一个老师,和她说了些话,希望她不要自己一个人钻入牛角尖,要知道有很多人帮她。今后三年,我仍是会以这个师长的身份陪伴她,希望她不会孤独不会寂寞。”
彭家夫妇听完他这话,立马脸上一松,目中流露喜色:幸好,他家女儿是突然间好像迷路了,可这小伙子一番话说来,条理分明,深明大义,方向明确,没有一点迷茫,稳重,靠谱。
赵夫人磕着茶盖子的手,略显出了轻松,直接把盖子放回茶盅上,说:“我早就听文生说了,你不仅是文生他们的同事和朋友,而且,一直是阿芳很好的导师,作为教官,教了阿芳许多人生道理。我们同样希望,你以后都能陪伴她,直到她走出困境。”
赵夫人这最后一句,略表出了赵家彭家的心声,希望陈孝义这不是虚情假意,要做到一心一意。既然自家孩子那么喜欢对方,郎也有意,为什么不成全呢。赵家彭家,可不像陈母那些人死板不通情达理。只要事情做的适当,陈孝义能控制住分寸,他们没有理由反对。
“我会这么做的。”陈孝义没有一点犹豫地回答了赵夫人。
赵文生站在厨房门口,听了客厅的对话,回头对自己媳妇说:“看吧,我们哪里对她不好了?我们有拘束她吗?有反对她吗?”
蒋梅哼哼两声,没有让他得意,道:“**,你能保证什么都不发生?陈中校真能忍个三年?要是真能忍,他之前那么抗拒阿芳做什么?所以说,你们的心眼都没有阿芳看的远。”
“我真不明白你和她的意思了。”赵文生转回身,与老婆面对面站着,他不会对老婆发火,但有些东西他作为兄长有原则,“如果你是说非要让她中途缀学和孝义结婚,那是不可能的。”
蒋梅拿布擦着未干的碗筷,听到老公这话,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哎一声:“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把她拘束了,没有把她想法放第一,把你们自己的想法放第一。”
“这不是把不把她意愿放第一的问题,是她的想法有没有错的问题。”赵文生道。
“说来说去,你们认为让她为爱情缀学是错的。可她自己不认为是错的。”
“这本来就是错的!”赵文生强调这句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婆。
按理说,自己老婆蒋梅不该是拥有疯狂出格想法的人。
“我告诉你,我觉得没错。”蒋梅道,“女人有许多选择。可以选择以事业为重,像我和蔓蔓,也可以选择以老公和家庭为重,比如白露。”
“如果是这样,她更应该以学业为重,就像白露,这样,才能配得起自己的对象,不是吗?”赵文生想让表妹在学业上变得更出色,也就是这个原因。
“你这么说,不代表阿芳不这么想,她那么聪明,能不懂这个吗?”蒋梅抹了抹手,给老公抛个无可奈何的白眼,“我就是说,你们把她,她都已经成年了,可你们还是把她当成个不懂事的孩子,口上夸她懂事,其实就是没有把她当成个懂事的。她想的,会比你们少吗?会说不考虑你们的心情吗?如果真有,即使她是失去记忆了,她回来对陈中校有感情,也早已扑进陈中校的怀抱了不是吗?反倒是你们一个个那种态度,连我看着都看不过眼。家人嘛,即使心里面有意见,也应该是在家人需要的时候无条件宽容和无条件接受,表示出宽广的胸怀。你们如果个个劝她马上辍学和陈中校结婚,她会依吗?不依吧。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你们无私的爱了。”
“我们怎么能知道她肯定不依?”赵文生努力想从老婆的话里找出点破绽。
蒋梅抓起灶台上的布朝老公脸上一扔,摆明是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你们不能肯定她不依,只能说明一点,你们对她是如此的不信任,一点小事就能否认你们心里面爱的亲人,我都替她不值!你们别看她现在表面好像没有一点事好像很坚强,其实是受了很大的伤害,她要的,也就不过是家人在她感到虚弱的时候能无条件给她爱和依靠,可你们给了她什么!”
听着老婆气冲冲擦过身边出去,赵文生抓下脸上的抹布,望着地板,陷入了沉思。
蔓蔓他们后来,是和陈孝义一起离开赵家的。
路上,蒋衍一直搭着陈孝义的肩膀说话。
“我听说你和之前与她呆在一块的那伙人认识?”陈孝义问。
“认识说不上,如果你说的是傅博的话。”蒋衍道,“我只知道他同样是被政府招兵买马的黑客。”
“我不知道,可我觉得他肯定是和阿芳说过些什么,不然阿芳不会是这样的态度。”陈孝义道。
“你想找他?”蒋衍问。
“不可能。”陈孝义说,“我找了他也无济于事,心结在阿芳身上。”
“那你想怎么做?”
“我在想,如果我和她一样,都懂计算机就好了。像你,或许可以多了解她一些。”
蒋衍听到这话,拍着他肩头不苟同地说:“你这话就钻入牛角尖了。我和我老婆,蔓蔓对计算机是一窍不通,可我们两个不是照样好。”
“我知道的。”陈孝义皱着眉,“只是为了接近她,我只能更加努力去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