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高大帅正想替蒋衍高兴,转头,却见蒋玥一头竣色没有减。
赵文生皱着眉,向高大帅挥了下手:蔓蔓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医生大人都吩咐了,高大帅悻悻地走到一边去给他们两人放哨。
赵文生挨坐到老婆弟弟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阿衍,你先要明白,她出这种事,不是谁都要愿意见到的,她本人更不愿意。”
“我知道,我没有怨她,也绝不会去怨她。我只是担心——”两手撑在紧皱的额眉上,久久,含在咽喉里的话没有能吐出来。
生了这种事,纵使其他人都可以在意,但是,对当事人来说,那绝对是一辈子的阴影。
赵文生的手在他背上拍了两拍,缓声说:“没有给她做那方面的检查,是觉得暂时没有必要。她哥,打算在她醒来后问她自己,如果有必要再做。”
病房里
白露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被仍睡着的蔓蔓擦了擦脸。在接到消息后,她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待命。她嫂子云姐和她说了,这种事情,当事人醒来后,最好是有熟悉的女性朋友在场。
出事的是她看重的未来小姑,不是外人。她这就急匆匆赶来了。
手里握着毛巾,看到床边搬张椅子守着的君爷冷冷气气的模样儿,她不禁来了句:“我告诉你,6君,蔓蔓这回醒来,你不能拿你这把冷面孔对着她了,好歹安慰她两句。”
“不可能。”君爷斩钉截铁。
“什么叫不可能?”杏眼一圆,白露来了几分气几分恼,“你当哥的,妹妹出了事,你不心疼吗?”
心疼,岂止是心疼,是疼到都麻木不仁了。
所以在别人看到他妹妹身上衣服的刹那表示震惊时,只有他,早在路上,不停地在脑海里演练过各种最可怕的情况。比如被抛尸,刚好去到那看到被强,种种等等。只因他是她哥,他必须给她做最坏的打算,而她无论出什么状况,她都是他妹,谁都不能护住她时,他所代表的她的娘家,就得护她最大的周全。
手指揉了下眉心,冷声里有丝疲惫:“这事你不要插手。”
听闻这句,白露心头一打颤,瞪着他:“你不会真是还想对她提起这事?”
君爷侧着脸没有说话。
默声代表了答案。
“她都这样了,你去提它,去揭开她伤疤,刺痛她,你究竟想怎样?”白露迭声,情绪都激动了起来,“我们该要做的是,让她忘掉,谁都不要去提起它。”
“怎么可能忘掉?”未想,旁,再插进来一句冰凉的现实的话。
道出残酷现实的话的人是姚爷。
“她不可能忘得掉的。6君和我都很清楚,生这种事的人,谁都忘不掉的。”
白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个一个站着一个立着的都是一样的态度,嘭,甩了毛巾进脸盆,坐到凳上:“有没有你们这样现实的?不现实又不会死。”
“你不是不知道,6家人从来看的都是现实。她是6家人,一样逃不过。”君爷冷冷道出。
白露已经被他气到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了。
病床上的人,这时候微动了下眼皮。
“囡囡?”几个人同时警觉,靠近到床头。
感觉到一只手,这只手近来她已是很熟悉,这种在生漠中带了点温柔的手,是她哥的手,现在,她哥的手指正慢慢地帮她舒展着眉头。她睁了眼,先是半睁,看到了围过来站在她头顶的一大帮人,包括后面冲进来挤进来紧张看着她的老公。
缓慢地扫视了一圈,该看到的,似乎都看到了,独缺一个紧要的。
于是,唇里面吐出:“我爸呢?”
这个爸,指的当然是温爸而不是6爸。
她的这第一句问可以说是把所有人都问懵了。
每个人,在之前想的都是,她醒来会问自己怎样,然后,他们又该怎么答。结果不是,她先想到的是温世轩怎样。
出乎意料,其实又在意料当中。
知道温世轩和君爷水火不容的人,都紧张地担心起了君爷的反应,在等君爷的答。
白露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君爷敢一句出言不逊,她今天这个未来嫂子豁出去了,顶未来小姑。
可事实证明,君爷的高深莫测又出乎了众人所想。
抹在妹妹眉心的那只手,是梳理到了她微蹙的眉梢,冷声低下来,不见有半点怒气的痕迹,相反,挺是柔和的:“你问他?来现场的只有一辆救护车,哥知道你肯定担心他,把救护车让给他,所以他是被送去其它医院了。哥帮你问过了,他没有事,观察一两天可以出院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想起当时的现场,的确,温世轩是被先抬上了唯一的那辆救护车离开的。原先以为这只是君爷的一时念起,未想,是君爷早有的安排。
君爷这安排,足以让人如坠云雾,道行——高。
谁都猜不到君爷此刻说的这席话,是真是假。
“哥?”最诧异的要属蔓蔓了,睁大的月牙儿眼,足以吞下君爷那张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
“怎么这种表情?”冰凉的指头,滑过她微蹙的嘴角,上面残留被打的淤青,令他眸中一冷,却极好地掩盖住了,他嘴角浮浅的酒窝,甚至带了些微笑的样子,只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