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毛巾贴在老公的额头,擦去些醉醺醺冒出来的热汗。
“我让人去弄解酒茶了。”6欢见她小眉头揪着,安慰她说。
“你回去吃东西吧。我在这里陪他可以了。”打弟弟回酒席上去,毕竟,今天她有幸往酒桌上扫上几眼,见都是名菜,引得她都口水流涎。
可6欢存心想当个好弟弟,搬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姐,你现在都姓6了,和我客气什么。”
蔓蔓一愣:“姓6了?”
她记得,那时候一封律师通告函告诉她不能再姓温,但是,后来这事自然成了肇事者自己闹的笑话,结果不得了之。
户口她挂在老公房子名下,一直姓温。
“哥,早帮你把改姓的事递交有关部门处理了。昨天,爷爷带大家上山,就是为了向我们祖宗做报告,说你回来。你回家,当然是要戴回6姓了。”6欢有条不紊地一耸一耸眉毛儿,口气铁铮铮的。
纵使是这样,6家并不打算事先和温世轩打声招呼吗?
月儿眉小小地揪,自己在这里风光地当宴席主人,而温世轩和林佳静不知道今晚在家里吃什么。
她蔓蔓是个没胆子能心安理得享受的,想到自己和温世轩的对比,心里很是不舒服。
尤其是温世轩连最起码的,被尊重告知的权利都没能得到。
砰砰。
6欢走去开门,见到立在门口的白露。
“阿姨知道蒋中校可能喝了纯度高的白酒倒下了,让我送来最好的解酒茶。”白露端着煮好的热茶走进来。
蔓蔓接过,忙是喂老公喝下。
不是蒋大少酒量不好,是被人“阴”了,不知道什么人,可能是年轻人爱玩,在他酒杯里掺了纯度高的。
喂了点热茶后,他那张本来喝得有些青白的脸,方是红润起来,呼吸逐渐向睡眠过渡。
蔓蔓安心下来,见白露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白露看的,其实是蔓蔓脖子上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在酒席上已经被很多人注意上并议论上了,当然,更多人,只以为是一块装饰的项链坠子罢了。今仔细瞧,这玉佩,竟是有点像她以前在温明珠脖子上看到的那块,最少造型上挺像的。
“没有,我只是看你今晚这礼服,很好看,应该是你自己挑的。而这花簪,这鞋子,这镯子,则是阿姨们给配的。我有没有说错。”
白露走在时尚界的前头,对衣服饰物敏锐的嗅觉,令蔓蔓大开眼界。
“礼服是妈带我去做的,有两套,这一套的确是我自己挑的。花簪鞋子银镯子,都是妈今天让人送来给我配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露一笑,极是自信:“我给你说说。你这人的性子,照我看,不是传统的人,思想其实挺前卫的,所以绝不会挑那些看起来颜色很深或是大红大紫富贵相但显得很传统的礼服,白,是新潮的,被知识女性所喜爱。而花簪,鞋子,镯子,一看这做工样式都是属于传统手艺,必是让人找工匠亲手打造出来的。据我所知,二婶子,是会自己绣鞋子,而且据说是一把手。我早些时间,曾经和一个朋友想找二婶子就绣鞋这一块做生意呢。既然鞋子是二婶子送的,花簪和镯子是谁送的这个问题,大婶子和小婶子,能甘于落后吗?”
想来极是,猜的真准。
蔓蔓对这未来大嫂,钦佩之极。
这会儿,又有人进来。
蔓蔓她们抬头一看。
对上俊颜上那双冰眸的瞬间,白露一刹那想逃开,紧接定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未婚妻,此时嘴角呈现出的那抹淡极了的微笑,比起以前,更是从容。想来,已是从杨修引的迷惑中走了出来。
“只准你来,不能我来吗?”
冷冷的音量,不失分寸的话语,始终体现他对是她未婚夫这一身份精准的描述。
蔓蔓和6欢听着他们俩人对话,都不知如何插口。
“他怎么样了?”君爷问向床上醉着轻声打呼噜的妹婿。
“喝了妈让白露姐送来的解酒茶,我想应该没事了。”蔓蔓答,顺道帮老公身上滑下来的被子重新拉上去。
既然妹婿没事,君爷对向了弟弟6欢交代:“你在这里代你姐看着你姐夫。”
“哥,有事吗?”6欢站起来,急道。
转向了妹子:“爷爷想见你。”
6老头这会儿想见她。
真是用心良苦。
办宴前见一次她,宴席之后再见一次她。
蔓蔓眨了两下眼皮:愈来愈觉得这老头子玩心计很厉害。
“正好,我正想和6爷爷打个招呼,说我哥迟到的事。”白露跟着她起了身,说。
冰眸掠过她的秀颜,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答应道:“那就一起来吧。”
如此这样,三人出了房间。
大哥和未来大嫂难得走在一起。蔓蔓,自然不能当电灯泡,有意走在他们两人后头,给他们两人制造空间。
对此,前面两人反而都不自然起来。
白露有意与未来小姑打好关系,落下来和蔓蔓攀亲近。
蔓蔓见着,往后退,给她和大哥机会。
为了配合她们两人,君爷只得放慢脚步。
走到最后,每个人都像是宫廷里的头顶书本的小女人,一步一步蹑着脚尖子如履薄冰。
冷眉一挺,顿步,不悦地朝向她们:“几步路而已,要走到明天天亮吗?”
火了?
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