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进水没有?嗓子痛不痛?”
季然被放在垫子上,迅速并起腿抱住膝,转身背对着季成川,对于提问一概摇头不语,只牢牢盯住眼前横手横脚爬过去的小螃蟹,心想,这位蟹老板,你把洞挖大一点,我跟你一起钻进去吧。
季成川摸摸季然红彤彤的脸蛋儿,接过助理递来的大浴巾将他包起来,问:“要不要回去休息?”
季然左右为难。
在这儿没法直视季成川裸着的上身,回酒店也还是跟季成川共处一室。
他苦恼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要求回去——好歹在酒店里,季成川会穿上衣服。
“晚上可以去沙滩上烧烤,如果想吃的话,爸爸再带你过去。”
季然模棱两可地点点头,一进房间就钻进浴室放水,浴缸与淋浴全都打开,在稀里哗啦的水声中抱头乱转,崩溃得不能自已——鬼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刚才,他的小弟在季成川腹肌上挤来挤去,当季成川拍他屁股的那一刻,他的j-ij-i,竟然弹了一下。
换个更直接的说法,他勃`起了。
即使被紧绷绷的泳裤压迫阻隔着,即便只是轻微的,甚至完全是身体的机动,跟他的大脑完全没关系,季然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勃`起了。
在自己亲爹怀里,在他安慰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受控制地、又一次勃`起了。
如果不是季成川在外面,季然真想扯开嗓子哀嚎两声。
他把脑袋埋进浴缸里,稀里糊涂一通涮,被呛得涕泪四横,只能把头拔出来,委顿在浴缸边拽下裤子。
洗澡水都洗不掉季成川的腰腹肌黏在他腿根儿上的触感,季然恶狠狠地攥住腿间那根没羞没臊的物件儿,瘪着嘴,边抹眼泪边纾解。
我完蛋了。
随着身体一个哆嗦,他望着手指间污秽黏稠的体液,哭丧着脸想。
我真被季成川传染成变态了。
冲了个生不如死的澡,季然裹得严严实实,对着镜子再三检查自己有无破绽,拉开浴室门走出去。
季成川正靠在门廊边,一手抱着胳膊,另一只手举着苹果慢条斯理地嚼。
见季然出来,他抽出s-hi巾擦擦手,微笑着问:“洗好了?”
“嗯。”
季然一点儿也不想跟季成川说话,他巴不得季成川消失,最好连根头发丝也看不见。
可惜事与愿违,季成川不仅不消失,当季然经过他身边,企图踮起脚一路小跑逃进浴室时,还被他抽走浴巾,劈头盖脸包住了脑袋。
眼前是一片透着光的白。
“然然。”
季成川的声音突然被镀上一层朦胧且遥远的质感,却又近在跟前。他说话的语气与平常有微妙的不同,具体区别在哪儿,季然分辨不出来。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季成川的语气,还是他刚刚才自渎了一发,季然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喉头发紧。
就像老师在课堂上突然说“我找个同学来回答问题”时,心底骤然升起一股“糟了”,的危机感。
别说。
季然咬牙,在头脑里警告季成川。
下一秒,季成川便以一种包容、大度、宠溺又温柔,还含着缕缕笑意的声调说:“你正在青春期,男孩子,有些反应都是很正常的事,不用为此感到羞耻。”
嗡——
“在爸爸面前,你永远都不用不好意思。”
第44章
季然心态崩了。
揭穿突如其来,毫不留情。“被发现了”四个字横亘在季然脑中,他什么都无法思考,十五岁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来自于“性”的调侃,尤其当这调侃的源头始于他自身。
他像是被什么猛兽袭击了一样,一把将季成川的手挥开,浴巾随着动作滑落在地上,露出男孩接近扭曲的脸。
“你是不是有病?!”
他冲季成川咆哮,嗓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滑,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头脸,连眼白都爆出了纤细的红血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这种东西还要说出来?谁家爸爸跟自己小孩说这个?你跟你爸说这个?!”
“你有病啊!”
“你他妈是变态吧?!”
他吼得声嘶力竭,眼泪从火辣辣的眼眶里“唰”地涌了出来。
愤怒都是在一瞬间到顶的。丢人、无措、尴尬、难堪,所有在青春期最敏感的情绪一瞬间膨胀起来,拱起了天灵盖。季然大口喘气,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地在哆嗦,这是情绪发泄到了极致的身体反应。当这火山喷发式的咆哮发泄出去,紧跟着的便是绵延不绝的恐惧和委屈。
他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模糊的季成川,一瞬间特别泄气,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特别丑,像个疯子,还是个被发现了最无耻秘密的疯子。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绝望地想,正常的父子关系绝不该是这样的。
终于憋不住了,从最初到刚才的记忆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季然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他边哭边哽,嘴巴开了闸,将这些年在心里骂过季成川的话全都吐出来。还要不停拍开季成川伸来的手,躲开季成川的怀抱,使劲往后退,直到脚后跟磕到沙发腿,退无可退,终于被季成川搂进怀里,坐在沙发上。
“……你根本不是个好爸爸,别人开家长会都是爸妈,我只有姥姥。”
“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