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闻非点头:“我会准时。”
唐骥冉走后他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刚刚亏了,应该偷亲一下的,现在彻底睡不着了。”魏闻非把手机扔在一边,他的心乱极了。他如果能够像挑剔阳春面里面的小葱一样把唐骥冉的好和坏清晰剥除开来就好了,可是他不能。
次日魏闻非早早地把东西收拾好,果然先收到唐骥冉的信息询问他是不是醒了,然后开门就看到已经打扮停当的人站在自己门口。唐骥冉空手过来的,连行李都没有,于是顺理成章把魏闻非的箱子和包拿了过去。魏闻非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波动是假的。
他跟着唐骥冉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载电视上正在播娱乐新闻,其中有一条说某主播在直播游戏的时候换了女装,结果不巧室友帮他拿了外卖,没敲门就直接进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女主持指着屏幕上的直播间截图,声音里的笑意都压不住:“昨天这起‘直播事故’迅速在社交网络引爆,转发已达五万多次,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当时的情景。”直播间的顶端还飘着那个游戏的名字,尽管在播出时打了马赛克,但魏闻非知道,这一幕被截图转发的时候这个游戏的名字早就被广而告之了。这不是一个意外,是一场j-i,ng心策划的营销事件。
魏闻非眼神钉在屏幕上:“这是绘光做的。”他喃喃道……绘光就是霍骏自己的公司。他们用一次极低成本的“意外”为自己服务的游戏公司换来了至少千万量级的曝光,更不要说后续被各种媒体自发转载报道。
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了,唐骥冉原本听到“霍骏”两个字浑身都不痛快,但他却忽然从魏闻非的语气中读懂了他的落寞。如果魏闻非去了绘光的话,这个案子他也会参与了。这是对于创意人来说最重要的成就感时刻。
唐骥冉内心不安起来,他紧紧握住了魏闻非的手,之前没有哪一刻他这么心慌过:“你以后会做得比他们更好的。”唐骥冉小声道。
魏闻非别过脸去,他的声音轻极了:“轻文才不会做这样的东西……”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不可为,他们的客户大多不缺钱,也有深重的品牌包袱。当初霍骏要走,也是觉得轻文服务的对象无法再满足他对创意的追求。这些“歪招”“损招”想要通过大品牌的审核太难了。魏闻非没有再跟他说话,开着的车窗里吹进来夏季燠热的风,唐骥冉的声音也快被吹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