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席缨做出惊喜的模样，“那真的是太好了！”

然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喜的表情消失，低着头说：“宋公子，我还是不要麻烦你了。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带我去泡温泉上面呢？还是等我把你教会了以后，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吧。”

席缨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把宋序教会了以后不再收他的金子。

他不是给了老板娘一锭金子吗？那就当做是他应该付给她的酬劳好了。

对于宋序，席缨是严格遵照了“无功不受禄”的原则。

而且离开宋序是她必然的选择。

在宋序的面前，席缨得装着生活，否则一不小心让宋序看见她厉害的样子，身为锦衣卫同知的宋序肯定会产生猜忌。

席缨不想让宋序对她产生其他情绪，她就想保持现在在宋序心中的印象。

不论宋序到底是一个明媚美好的少年，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席缨都想让她在宋序心中的形象是固定的。

等离开宋序，如果有任务就完成任务以后再去找他，再相处后感觉一下宋序究竟是不是爱人。

如果任务是要活下去，那么席缨也会寻找时机接触宋序。

总之，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席缨也需要自由。

尤其是席缨感觉到许弈秋对她的态度有点微妙。

席缨说要自己去找温泉，倒是让宋序有些意外。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

宋序这话说的让席缨心尖一颤。

你要离开我。

这五个字怎么听在耳朵里，觉得心有点痛呢？

她……只是暂时地想离开一下宋序，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他啊。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席缨听出了一种悲廖抑郁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序，她又不能说出自己身上有任务的事情。

宋序看着席缨，看着她抿唇不语的样子，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他收回视线，手中的馒头也没有兴趣再去撕着吃，随手扔回盘子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良久，当席缨手中的红糖馒头已然没有了温度，她听到身边传来低哑的嗓音。

有些落寞，有些自嘲，有些自甘堕落的声音。

“你走吧。”

席缨微微张口想要说什么，那道低哑的嗓音继续说道：“现在就走，我不要你教我画画了。”

席缨合上微张的唇瓣，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

明明几分钟前他还笑得那么明媚，眉眼之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但是现在，他的眉宇之间全然充斥着冷漠和疏离。

这样的宋序，似乎才是真正和“锦衣卫”这三个字相映衬的男人。

席缨站起身，冲宋序行了一礼，低着头道：“既然如此，那宋公子，我们暂且别过。”

即便有了“暂且”二字，也不能让宋序冰冷的面孔好一些。

啪。

一锭金子被宋序掏出来放在桌上。

“拿走。”他看也不看席缨。

“……”席缨看着这一锭金子。

本来，她是不打算拿这一锭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