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快，顾竞只来得及听到周围人的惊叫声，接着他被一个人用力地推开，压在了下面，他的腿和半边手臂疼得都近乎麻痹。

枪的声音……他回过神的时候，劫匪已经早就离开了。周围都是崩溃般的哭声。

他摸到了满手的血，满眼都是刺目的鲜红，粘稠的血沾s-hi了何宇浅灰色的薄棉外套。

为什么……是他救了自己……

“喂，没事，别哭了，我又没死。”何宇苍白着脸，显得有些不耐烦地侧过脸。

哭……我什么时候哭了……顾竞颤抖着身体，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鼻子酸得像是被塞了山楂进去，控制不住抽动。

他的心像是要跳出了胸腔，害怕恐惧在那一瞬间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看着何宇坚毅的侧脸，像是忍耐痛苦皱起的眉头，他的心像是被不停地被揪起又胡乱揉搓般疼痛。

“何宇，好多血……我没有哭……没有哭……”顾竞语无伦次地蹲在何宇的身边，眼泪像是大串大串的珠子落在浅灰色的外套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深色水滴印迹。

抱着孩子的母亲也蹲在顾竞的旁边，默默地垂泪。孩子也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抽噎着在打嗝。

“对不起……谢谢你们……”她浑身颤抖着，喃喃地开口。

里面的银行职员都跑到外面来，劫匪临走之前竟然把门从外面锁住了，银行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法离开。

“后面有门吗？我要走！我要离开！”惊吓过度的顾客推搡着银行的职员。

“后面有门，但是需要副行长的钥匙，副行长已经……”柔弱的女职员抽泣着颓倒在地。

门外响起警车的声音，逐渐靠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