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作灯轮高十二丈,衣以锦绮,饰以金银,燃五万盏灯,簇之为花树。’你眼前所见的,就是。”
我点点头,看着这十二丈高的花树,叹为观止,感慨道:“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止境的。”
刘宇奇怪的瞧了我一眼道:“总觉得你与从前不同了。”
我点点头说:“从前我痴傻,自然是不同些。”
他握住我的手说:“从前未能护你周全,以后不会了。”
我低头一笑,有些小女子的娇羞,却没再言语。
上元节这一夜过后,王安总管便安排我住进了离康乾殿不远,虽是偏殿,倒也清净。此后,我便学着在殿前伺候。
一个月之后,春暖花开,正值早春,灵儿跑到我屋里说:“姐姐,刚才我在前头听到了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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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彼时我正考虑在值夜前是否再睡一觉,听到她这样说,便有些指责道:“灵儿,在殿前伺候,最忌讳的就是传递消息。你向来稳重,今儿个怎么……”
灵儿上前一步走到我跟前儿,握着我的手说:“灵儿知道规矩,只是这件事儿跟姐姐有关,一时情急才会如此,求姐姐原谅。”
我蹙眉,反问道:“与我有关?”
灵儿说:“今儿个在康乾殿,陛下看了三殿下的六百里加急奏章,便叫王安总管亲自去传了礼部的姜华,说是要为已故的镇边大将军重修陵墓。”
镇边大将军,重修陵墓?
许是灵儿见我有些疑惑,便解释道:“镇远大将军威名远播,当年李将军的抗击匈奴的事迹流传至今,咱们临淄城的老百姓都很敬仰大将军,只可惜,土城的那场战役,李家军死伤无数,就连大公子也英勇就义了。”
陛下在这个时候拟旨重修陵墓是何用意呢?我问灵儿道:“三殿下何时能回来?”
灵儿摇摇头,道:“陛下并没有提起三殿下,不过陛下好像对三殿下巡视土城的所作所为很是赞许,估计也该回来了。”
我心下思忖,刘皓这一走也已经近三个月了,按照常理,他这次差事办得如此妥帖,也是时候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刘皓他那份加急的奏章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陛下答应修缮一个已故将军的陵墓,这不符合常理啊。罢了,不想那么多了,多想无益,还是随遇而安吧。
是夜,清风徐徐,水波不兴。偶尔一丝花香飘然而至,却道风凉好个春。
我站在大殿外值夜,陛下今儿个处理政事一直到现在这个时辰,听王安说,从晚间,陛下便没传人进去换过茶点,我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守在殿外,以免误了陛下传唤的时间。
不多时,王安从里面出来,满脸的愁容。
我见状轻声问了句:“王谙达?”
王安轻叹了声,道:“陛下已经有两个时辰未传唤过奴才换茶点了,这个时辰仍旧在处理政务,这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我心想,这值夜的奴才是有义务服侍的皇帝陛下舒舒服服的,倘若在你值夜的时候皇帝陛下着凉了,或者是身体不适,那么这个值夜的奴才是要受到惩罚的,轻则被扣俸禄,重则被关进辛者库服役……
那么一说,我还要好好琢磨琢磨,想个好主意劝谏一下皇帝陛下爱护身子。
正当我冥思苦想之际,王安对我说:“葭伊,你进去试试。”
聪明冷静如我,那个时候端着茶碗,竟然想出个极好的主意。
走到隔间调好茶叶后,我便迈着小细步慢慢走到里间,景帝此刻并没有伏案批阅奏章,反而正襟危坐,双目紧闭。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先是眉头一动,下一眼,便睁开了双目,一双老练睿智的眸子散发着智者的光芒,再一动,视线便落在我身上。
低头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景帝刚才瞧我的那一眼,带着三分的审视。我端着茶盘作揖,轻声问候:“陛下万安。”
不多时,景帝轻咳一声道:“起吧。”
“诺。”我站起身说:“陛下,这花茶是用冬日里采摘的腊梅泡制而成,新鲜的腊梅花浸了美人蕉花蜜来保鲜,如今拿出来正好合这个季节,提神生津,可以调节睡眠,请陛下试试看。”
景帝拿起茶碗,说:“这茶碗瞧着也精致。”
我立刻跪在地上说:“请陛下恕罪,奴才私自做主用了新制的青瓷。”
景帝一笑,随意摆了一下手道:“起吧,朕问你几句话。”
我忐忑地站了起来,暗想着这青瓷的事儿还是先问问王谙达比较稳妥。在我还在悔不当初时,景帝却问了句:“可是想家了?”
“啊?”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竟用了个语气词。
景帝许是见我有些局促,便大笑着说:“今夜你不必战战兢兢,就当是陪一个寻常老人家说说话。”
他这一说,我更加惶恐了,您怎么能是寻常人家的老人呢,明明就是不怒自威的天子陛下。但既然皇帝陛下都下旨了,那我只好恭敬的回答。
我说:“回陛下的话,这茶碗上的词只是一时感慨。”
景帝握着茶碗并不喝,瞧着上面的词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你这丫头的感慨倒是很深沉,不像你这个年龄该有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多说多错,不说就不错,我深谙其道。
景帝又问我道:“可学过骑射?”
我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