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陆珩说话,沈千安感觉有些尴尬,可为了安全感,他还在厚着他混迹江湖多年练就的脸皮凑在陆珩身边,装作无意的模样。
沈千安到底还是太嫩了,他的想法摆在陆珩面前宛若透明,只需一眼,他就能看的清楚明白。
陆珩没有搭理沈千安的小心思,他直视着周曼的闺蜜,再次确认道:“这种事是不可逆的,你真的想好了?”
周曼的闺蜜没有立刻回答陆珩,她捧着水杯的手略微收紧,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坚定:“请先生帮我。”
陆珩不再多说,因为她腹中的鬼婴即将成熟,变成婴煞,再也不可能感化,它再难被天地所容纳。
陆珩亲自给她倒了杯水,并在水中注入了灵气,用以压制鬼婴。
喝过陆珩递上的水,周曼闺蜜的精神很快就有所好转,她向陆珩道过谢,起身朝着卫生间而去。
周曼在闺蜜离开期间,把她发现的丈夫的古怪行为大致说了一遍,也把每到半夜三更掌心就会发烫的事和陆珩说了,她不知道具体原因,网上查到的答案也千奇百怪,她只能拿出来问陆珩这个专业人士。
周曼揉着鼻梁,试图消减些许疲倦,说道:“陆先生,我总觉得我丈夫做的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给孩子烧东西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非得是半夜?但是,我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我丈夫是个老实的人,从恋爱结婚到现在,他都对我体贴有加。我们经历过很多事,他也没有瞒过我。”
怀疑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丈夫,周曼心中是极为痛苦的,可不弄清楚丈夫行事缘由,她又像如鲠在喉,怎么都不得劲。
陆珩轻叩着桌面,神态闲适的听完周曼的话,说道:“你可知道我在你手中布设阵法的原因?”
周曼想了想,半是猜测,半是询问:“是为了安抚它们?”
“安抚只是其作用之一,另外的作用是护你不被外界y-in煞之气侵蚀,以及护你神智清明。”陆珩说。
周曼不太明白陆珩的话,沈千安却是明白了,他怜悯的看了周曼两眼,直白道:“知道什么叫养小鬼吗?你丈夫在养小鬼,以你的身体为容器。”
周曼脸色霎时惨白,她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难以置信的呢喃:“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啊?”
她在网上查过,养小鬼是控灵术中的一种,养小鬼的人多是有所求,要么求财,要么求名,要么求运。她和丈夫只是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太高的追求。他们做着平凡的工作,工资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还有余钱存着,所以丈夫是想做什么呢?
周曼求助般的朝着陆珩看去,只见陆珩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周曼摇摇欲坠心瞬间落进了谷底,疼得麻木:“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不是不相信鬼神吗?
周曼没有答案,她也没有问陆珩,她要找出丈夫的马脚,要他亲自告诉她理由。
周曼微微仰着头,让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她还有事要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周曼将思绪压制在心底,她抚着平坦的腹部,问起了她目前关心的问题:“陆先生,您说y-in煞魂魄不能容于天地,是不是几日后,我腹中的孩子也只能魂飞魄散?”
陆珩据实以告:“那就要看周女士的想法了,若想留下它们的魂魄送入轮回,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若不想……”
陆珩还未说完,周曼就道:“请陆先生助我留下它们,我愿意承受所有后果,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我也不怕。”
寄生于周曼腹中的鬼婴,在听到周曼为留下它们不顾自身因果报应时也有点发愣,它们会成为怨灵的根本原因,就是怨恨父母的狠心,让还未出生的它们被冰冷的器械伤得支离破碎。
郭江水作为国家特殊部的成员,一年的时间里有大半年都在与非人类打交道,以往的十几年里,他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也算是游刃有余。可最近遇到的事,他确实有点摸不着头绪,他很肯定‘鬼婴案’是非人类c.ao控的,但就是找不到源头,所以不敢擅自出手,担心被鬼婴寄宿的母体会因此丧命。
他今天会到这家咖啡厅,是为了和同事交流调查结果,结果可想而知,都不如意。郭江水郁闷之余就到卫生间冲凉水醒神,正好遇上从女洗手间出来的周曼的闺蜜。
以郭江水的修为,他一眼就看出周曼闺蜜腹中的鬼婴是被外力抑制住了,他几乎是失态的冲到周曼闺蜜的跟前,神情郑重的盯着他。
周曼闺蜜最近被鬼婴整得神经衰弱,一点风吹cao动就能让她敏感的神经受到刺激,郭江水突然跳到她跟前,她吓得嘶声惨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咖啡厅的各个角落。
周曼连忙站了起来,疾步朝洗手间走去,刚走近,她就看到闺蜜正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她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闺蜜身边,把闺蜜往身后一藏,毫不畏惧的与男人对视。
洗手间外的围观者越聚越多,郭江水连忙解释道:“您别误会,我就是有些事想向这位女士请教。”
郭江水自知理亏,还有求于人,在解释时态度摆的诚恳而端正。周曼见郭江水情态真诚,紧张的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一点。
洗手间闹出的动静不小,郭江水的同事杨成也找了过来,他朝郭江水使了个眼色,视线在周曼的腹部落定。郭江水顺着杨成的指向看向周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