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忠心不二,不与乱臣贼子多言!
他输的不是薛统这个j-ian佞小人,他输给的是他忠于的大王,是他的不忍心!
薛统却并不放过陶原,继续道:“此去天高路远,相邦又年迈体衰,还请您多保重,望来日还有相见时。”
若这话是别人说的,陶原相信说话人是真心的,可说这话的是薛统,他在听话的时候就要考虑话语的下面是不是藏着几把锋利的刀剑,是不是想刺死他。
薛统道:“相邦放心,您不会寂寞的,等过些时日,我便请与您交好的大人前去陪您,让你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商议谈笑。”
陶原终究忍不住,怒斥道:“你个贼人,是想毁了梁国吗?”
薛统轻笑一声,说道:“相邦哪里话,薛某也是梁臣,自然是想梁国好的,怎会毁了梁国?只是,在薛某看来,以前的梁国太过刻板,不利于大王的伟业,想做些改变罢了!”
“相邦想以仁得天下,可有求仁得仁?”
陶原心中的郁结悲哀越发的浓重,他好像看到了梁国在他眼前覆亡,梁国的君成为了亡国君,梁国的臣成了别国的臣,梁国的民任人鱼肉。
陶原忽然就不想走了,他愤慨的转过身,重新朝着王宫走去。
薛统见状,立刻下令:“还愣着做甚,该请相邦上路了,若是耽搁了良辰吉日,尔等承担得起么?”
陶原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被架着离开。
两日后,陶原被送离梁都。
又三日,陶原在前往贬谪地的路上不甚落水,被救起来时已经没了气。
梁王在得知相邦离世的消息后沉默了几天,可在美人和多半朝臣的安抚下又恢复如常,并提了数名得他心的人到前朝,其中少府薛统位居大夫,将军李凯擢为镇国大将军。
而与陶原交好的朝臣,在陶原被贬谪时就存了兔死狐悲之心,也想到了会步上陶原的后路。但没有人想到会这么快,相邦刚去世,他们这些老臣就陆续被贬谪,被削去官职,或者被诛杀。
也有以死明志的,可梁王连辅佐两王的相邦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乎他们这些臣子?
很多大臣都明白了相邦被贬谪时的无奈与绝望,他们在想,也许相邦在死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样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梁国被j-ian佞掌控,看着梁国颓败而无能为力。
梁国气数已尽!
在众多贤臣离去后,梁王在薛统等人的巧言令色下逐渐变得昏庸,整个朝堂几乎成了薛统和李凯的天下。这两人向来不和,不管谁抬手顿足都能叫梁国的朝臣们胆颤心惊。
李凯为再立奇功,力压薛统,主动向梁王请命,亲自带二十万兵马协助赵国攻打晋国。
梁王早已将天下视作自己囊中物,攻打晋国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大手一挥,就准了李凯的奏请。
在一顿好酒好肉的宫宴后,李凯便带领二十万梁军赶往西陵关与赵国将军赵明信汇合,与他同行的,还有颇的他信任的军师罗言鸣。
要说这罗言鸣,是真聪明绝顶,他能当上镇国大将军全靠他的计谋。此外,他还颇懂兵法策略,有他在侧,相信此行定然顺利。
三月后,二十万梁军与六十万赵陈联军汇合。
八十万大军逼近西陵关,再次向晋国宣战。
统帅八十万兵马的主将,是赵国战神赵明信。
赵明信对于所有晋军来说都是噩梦,他天生神力,武艺高强,还足智多谋,几乎打得所有晋军都对他闻而生畏。
而今八十万大军压境,只有二十万军驻守的西陵关或许真的熬不过这关,晋国或将覆亡。
在与陆珩深谈后,陆瑜就再没有了自暴自弃的心,只要没战死在沙场上,他就要挥动武器,思索着战胜的可能x_ing。
三国连军驻扎城外,随时都能向西陵关发动攻击。
而此时,陆珩却带着几千重骑不知所踪,这让驻守西陵关的将士既愤怒又悲哀。
在再一次商议完作战策略后,有将领问道:“将军,陆珩将军去哪里了?是否真如百姓所言,作了逃兵?”
有将领立刻道:“将军,法不容人,若陆珩将军真的作了怕死的逃兵,您可不能徇私枉法,定要让他知道这军中的规矩。”
也有将领冷笑道:“作了逃兵又如何?此番一战,西陵关人和畜皆难存,还有谁来执行军法?”
当初与赵陈的对战,晋国的完胜让陆珩的威望很高,有人不信任他,当然也有为他说话的:“陆珩将军本可以不参与西陵关事务,他既选择留了下来,就会与我等同生共死。”
“那么,你口中会与我等同生共死的人呢?”
还没开战,自己人就先乱了起来!
陆瑜听了几句,将手握成拳重重往桌面上一拍,沉重的声音让争执不休的将领们立刻安静下来,他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了一周,冷声道:“何意?敌军还未攻来,尔等就要自乱阵脚吗?”
众将领垂首听着,但面上的不服气终是没有收敛。
陆瑜道:“不过是数日未见,就怀疑起同袍来,你们这样怎么把后背交给同袍?还是说,诸位能双手挡四手,双眼视八方?”
陆瑜话音未落,之前争执的将领就面露羞愧,都朝陆瑜抱了拳,侧耳恭听。
陆瑜也不是抓着点错处就不放的人,他沉默少时,说道:“此次对战无可避免,但没到城破那刻,都不许绝望。回去后,都加紧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