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同是云门出来的薛统也理应清楚师门规矩,他打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言行皆有果,民怨难平!
一旦做下决定,陆珩的行动就非常快,他一面召集随行死士用流言激起百姓的惶恐与愤怒,闹得满城风雨,一面亲自出现引禁军抓捕了几个贵族子弟。
有人引导,再经口耳相传,梁都城中不堪困扰的百姓很快就怨气滔天。
梁国官员再不好对此视而不见,在与相邦陶原商议后,直接将梁都情景上奏给梁王知晓。
陶原沉声道:“大王,我梁都百姓虽不是安居乐业,却也是民心稳固。若再不制止薛少府,致民心溃散,惶恐难安,怕是会叫有心人趁机作乱啊!”
梁王向来相信陶原的话,陶原谏言一出,他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再者,如若真如薛大人所言,那陆珩就在梁都,为何在经过禁军那般紧密的搜查和梁都百姓的相互监察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薛大人之前所言,皆是猜测,能信却不能全信,还请大王三思。”陶原道。
与此同时,被抓捕的贵族子弟的家族也向梁王上奏,声泪俱下的告状控诉:“臣等家族世代皆是梁臣,为梁国尽忠职守,可族中晚辈竟然因为形貌上与那疑似j-ian细的人有些微相似就被扣上了j-ian细的帽子,让人抓进了监牢,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折磨,这叫臣等情何以堪?还请大王为臣等做主!”
“民间都在传,说那所谓j-ian细陆珩只是薛大人杜撰出来的,他不过是想借我梁国力量扰乱我梁国风气,以为别国谋福利。”
梁王震撼的从王座上起身,紧盯着上奏大臣。
大臣也不闪躲,神情坦然。
第8章 血染山河7
梁王耳根本就极软,前有相邦的怀疑,后有大臣的肯定,让他也无法肯定薛统的话究竟是否可信了!
在见过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贵族子弟后,又想到这些天来被冤抓误杀的人,以及大臣们隔三差五的隐晦请奏,便也觉得他是被人当剑使了,不由得怒火中烧,使人去唤薛统进宫。
薛统最开始搜查时,的确无法确定陆珩是否在梁都,他甚至都有种随意抓个人杀了交差的打算了。可搜查不过三五日,民间的流言便传了出来,他初时还不屑,直到错抓了梁国贵族的小辈。
或者说不是纯粹的错抓,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错抓了几个不好惹的贵族小辈。
而有心人是谁,他心知肚明!
在梁都躲了这么长时间,陆珩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只要确定他人到了梁都,他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然而——
他还来不及为陆珩的露面感到高兴,就先要为闯出祸事的那些蠢货收拾残局。
而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罪魁祸首陆珩,将他带到梁王跟前以证明他所猜测的准确x_ing,也能将功补过。
按陆珩前几日的躲藏能耐来看,现今就算是掘地三尺的搜查也已然来不及了,不过他可以利用诱饵把他钓出来。
是时候请质子府的那位来府中作客了!
薛统负着手,在书房中缓慢踱步,再三斟酌计划后,开门叫了心腹胡松进来:“你马上遣人去将晋国质子请进府中,要大张旗鼓的请。此外,派人去叫禁军首领即刻来见我,就说是计划更改,要重新安排。”
既然打cao惊不出蛇,那他就请君来入瓮罢!
自从两年前叛出云门后,薛统就没想过要用和平的方式来抓捕陆珩。
在云门多年,他是清楚云门中人的真正心x_ing的,看起来宽容仁爱,实际上同样的心狠手辣。
两年前的事发生后,云门不可能再承认他云门弟子的身份。
再者,他也想与陆珩光明正大的比,看他是否真如云门那些老不死的所言,比不上陆珩。
在薛统的命令下,胡松最近都在监视质子府,对质子府的情况自然很是了解,听了薛统的话,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质子府的现状告知主人。
“主人,那晋国质子好像是旧疾复发了,近些日都在四处请大夫看病。”
薛统低笑道:“旧疾复发,严重否?”
胡松点头:“属下审问过给他看病的大夫,说是不好治。”
薛统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晋国质子的x_ing命攸关着梁晋两国的关系,连陶相邦都对他重视非常,他不能出事。你现在就遣人去接他进府,顺便请上三四个颇有名声的大夫,让他们来府中为晋质子看病。”
胡松知道看病不过是主人幽禁晋国质子的由头,不过这由头倒是用得恰到好处,既能引敌入网,还能堵了陶相的口,简直是一石二鸟。
胡松忙道:“属下马上去办。”
他刚走出书房大门,就另有仆役匆忙而来,两人差点正面相撞。
胡松肃起脸色,斥责道:“何事着急,也不怕冲撞了主人。”
仆役当即屈膝跪下:“大人,王宫里来了贵人,说是要见主人,现在……在前厅等着呢!”
“可有说因何要见主人?”胡松问。
仆役惶恐的摇头:“未……未曾。”
还不待胡松重进书房向薛统请示,听到门外动静的薛统就已经蹙眉走了出来,在细问仆役几句后,本来还有几分晴朗的脸色立刻布满暗沉的y-in云,叫人望而生畏。
在这时候,作为薛统心腹的胡松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伏跪的地上的仆役更是害怕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