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多了,完全忘记了他,也忘记了她曾经说过,要嫁给他。
“混账!”凤有初回过神来,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样子,哪里知道他正陷入回忆,只觉得是一副垂涎三尺的色胚样,当即施法令水面沸腾生烟遮掩,又一挥手,两柱水花便如飞箭般朝他射/去。
“呃!”云千涯只觉双眼无比灼痛,完全睁不开,想用手去揉一揉,谁知刚一触碰,双眼便疼得更厉害,不断发出呻/吟声。
“疼死才好。”凤有初哼道,再一挥手,将他推出门外。门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他耳膜都差点破了。
云千涯忍痛跌跌撞撞走得远一些,施法解除眼伤。疼痛刚消,却听绿裳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东少神君,您眼睛怎么了,肿得好厉害。”
“没事没事,被虫蛰伤,休息片刻就好。”他卸去法力,回道。也好,既然已经不痛了,眼睛肿胀一些又有何妨?神女看着解气高兴,那便好了。
翌日,云千涯肿着一双眼睛从房间出来,正看到凤有初在院子里站着。
“神女在看什么?”他凑上去打招呼。
“没看什么。”凤有初斜眼看他,见他眼皮肿胀如神鸟蛋,原本明亮英气的眸子被挤成了两条线,很是滑稽,嘴角不自觉爬上一丝笑意。
“神女,昨日我是无心的,我以为你在叫我,所以……”话没说完,他听到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眼一看,只见绿裳引着一众神仙往里走。
让他们看到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还得了?云千涯立刻转身想溜,凤有初轻轻一反手拉住他的衣服,朗声喊道:“众神好啊。”这轻轻一拉,云千涯身上的衣服便换了样子。
众神连忙加快脚步朝她走来,纷纷行礼请安,视线扫过她身边的云千涯,几乎都没有停留。
云千涯硬着头皮站着,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众神一时没认出他来。
“云……云千涯?千涯,真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修焱的声音一出现,云千涯顿时生无可恋。这家伙,声音这么大是想让整个云荒都听见吗?
修焱这一问,众神这才认出来,凤有初身边这个穿着简朴,丑陋如蟾蜍的人居然是云千涯!
“被虫子蛰伤而已,你要不要笑得这么夸张?”此刻云千涯只想把修焱的脸捏扁。
“你说蛰伤便是蛰伤,这九重天上,你的奇闻异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还少吗?”修焱全然不买他的面子。
窃窃私语声和笑声不断传入耳中,云千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尽力把两条眼缝撑大,瞪着凤有初。为什么她每次都有办法让他成为整个云荒的笑话?
奈何眼睛肿得太厉害,凤有初完全感受不到他埋怨的眼神,只顾着招呼众神。
绿裳摆好茶桌和仙果,众神围坐品茶。说是品尝最新晒制的雪岭花茶,其实就是要他在众神面前出丑。也罢,脸丢也丢了,只要神女开心,他又何须介怀?
思至此,云千涯坦然接受所有戏谑的目光,悠然自得地品茶。嗯——这绝尘殿的雪岭花茶,果然甘醇可口,齿颊留香。
修焱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千涯,我怎么看你一脸心甘情愿呢?”
“六公主那般对你,你不也是心甘情愿?”他反过来拿他打趣。
修焱愣住,云千涯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修焱回过神来,与他相视一笑。
一连几日,云千涯的眼睛始终没有消肿,每天都像顶着两只蛋走来走去。凤有初冷眼旁观,完全没有解除法术的意思。
绿裳忽来禀报,“天将刑翊求见东少神君。”
云千涯还没作声,凤有初便说道:“还不快请。”她巴不得多一个人看到云千涯的狼狈相。
刑翊匆匆进殿,看到云千涯的怪异模样,不由得一怔。
“刑将军,有话不妨直说。”云千涯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刑翊抱拳行礼,说道:“东少,本将遇到一十分厉害的妖物,屡战无果。早先东少成功降服鬼蝼,本将特来取经,想请东少过府一叙,和几位天将一同商讨降妖计划。”
“好,这就走吧。”云千涯施法解除双眼肿胀,向凤有初行礼后,随刑翊而去。
凤有初一时怔忡,既然他能够自行破解她的法术,为何还让她耍了这么多天?看他方才一脸正色,全然不似平日那般狡猾赖皮,不知何故,便令她想起那天的灼热眼神,蓦地一阵心悸,心里又涌上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
云千涯当日未回,倒是墨臻回来了。他比先前更消瘦了些,却是满身意气风发。
“我懂了。”他一边阔步走进正殿,一边朗声说道。
“七皇子懂了什么?”凤有初微微挑眉。
“没有问题,没有答案,万物有序,周而复始,死而又生,执念即是虚妄,宽心即得天地。”
凤有初微笑着点头,“本神输了。”
“呵,你终于肯认输了?”墨臻欣喜不已,看向凤有初身边的绿裳。绿裳正为他开心,忽然和他对视,脸颊一红,羞赧地避开眼去。
凤有初不计较他的无礼,淡淡笑道:“七皇子并没有赢。”
墨臻一愣,冷笑道:“哼,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本神认输和不认输究竟有多重要?这何尝不是七皇子的执念?七皇子真的懂了吗?”
墨臻再次愣住,眉宇间的嚣张慢慢褪去。他想了很久,暗下去的眼神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