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
“啊?”老夫子愣眼,什么是重点?“夫、夫人日后很难受孕……”
颜铸差点杀人,咬牙道:“我是说,她是不是真的活过来了,还会不会……”
“哦哦,这请三爷放心,夫人看着血肉模糊,都是治伤的人故意为之,其实内伤不重,已无性命之忧!”
无性命之忧!颜铸这才呼出口长气,只要活着,活着就好,小猫,活过来就好!
“那她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夫人受了惊吓,山洞里尸气又重,发着低烧,过些日子就会醒转。”夫子咽咽口水,“外伤最重调养护理,伤者大多要缠绵病榻,少则三月多则一年。”
“嗯!”颜铸挥挥手让满头冷汗的大夫退下,又返转房内。
被包裹得像个白粽子的小蝉躺在榻上,那个贱人连脸都不放过,一道血痕从额角直扫到右嘴角。
“啊--”榻上的小白人痛苦地喘息呻吟,服侍的丫鬟拿湿巾替她拭唇,她还是左右翻滚。“痛--”
滔天的怒意泛上男人阴郁冷森的眸子,他风一般卷出去,大喝:“兰俊,召集所有近身护卫到轩内!”
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颜铸对着满院站着的数百护卫已有两个时辰,一言未发。
天之将亮,晨曦微露,几个受不住的已被人拖出去。
颜铸才慢慢说道:“你们中间有些是颜家的世仆,有些是这多年来投奔我颜铸的。我颜三对女人薄情寡义始乱终弃,对手下却向来言出必行,赏罚分明,从无半分亏待。”
他长长吸了口气:“你们中间或有像颜礼那样受了李玉珂的胁迫,做过叛主的事情,在这刻之前,颜某既往不咎。”
森森的眸子横扫众人:“你们记着!李玉珂能干出的狠事,我颜铸干得比她狠一百倍;李玉珂能许的好处,我颜铸许得比她多一千倍。我今日就要斩草除根,你们若还想跟着那个贱人,尽管去通风报信,可以赌赌看,是我赢还是她赢。”
侍卫中果有人神色不安,但一众人都晓得颜铸一贯的狠辣为人,况都深信只要他想对付谁,没人能逃脱,即算有过叛意,此刻也万万不敢去投李玉珂。
众人轰诺:“誓随主人剿灭贱妇李玉珂!”
八月初五千秋节,正午时分,颜铸命侍卫将颜府西南侧的开鸾居团团包围。
李氏李玉珂面含微笑,端坐正堂。
“小三儿,你来啦?”
颜铸深深注视眼前年过四旬的妇人,十多年前两人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光。
“你还带了那么多人,做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妇,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颜铸微眯眼,柔声说道:“玉珂,你是前唐留下不多的皇族血脉,只因我们颜氏一族世受皇恩,老爷子才冒天下大不韪将你娶回。为了安顿你,颜家举府南迁。你年轻时,就嫌二哥懦弱,将他毒得半死不活,还和徐温的义子徐知诰暗通款曲。这十年,你瞒着大嫂,做下重重杀孽,后山的山洞里冤鬼无数,我也睁眼闭眼。盛德还跟我说,郁森的病怕都和你脱不了关系。你在府里安插手下,培植势力,处处掣肘,动辄以十万唐军胁迫我,你为的是什么?真只是为了爱我颜铸颜季凌吗?”
李氏听着十年未闻的柔语轻声,两行泪悄然滑下。
“季凌,季凌,你不信玉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