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侧身,与霍遇对视。
“臣女孟氏,原本该是北邙山亡人之一,侥幸存活,如今背负着三千条同胞性命,请求大邺律法严惩晋王,慰无辜亡灵。”
霍遇眼里依旧含笑,无人参透他的心思。
公堂之上,律法之下,处处是围观之人,卿卿头一次如此冷静地看着霍遇。
他眼里总是蒙着一层俗世烟火气息,可若看破了他眼中的烟火,才知原来那双眼睛背后藏着深渊。
顾捷为难之时,皇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朕乏了,休息半柱香的时间再审。”
霍遇被押送至内堂后侍卫便离去,片刻后,皇帝走了进来。
霍遇无礼习惯了,寻思着自己也要定罪了,此刻便不顾礼法,于皇帝之前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高,斟茶而饮。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气急将手边青铜花瓶砸向他,霍遇没有闪躲,被砸中额头,鲜血汨汨流出,经流眼睛,血水顺着睫毛滴下,倒有些可怖。
“逆子!”
“父皇不喝一杯么?”
“我怎生了你个混账东西!军营里呆久了,莫非脑子打仗打坏了!”
霍遇气定神闲,“父皇此言,儿臣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