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山。”邵铭清说道。
周成贞哦了声。
“原来如此啊。”他说道。
又原来如此?
邵铭清不解,周成贞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头。
“小子,跟我来。”他说道,转身向内走去。
邵铭清愣了下,片刻迟疑后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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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厅里,谢文俊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的汗,不是因为四周明亮的灯火炙烤,而是因为眼前坐着的年轻人。
“这次请谢五爷你来,只是要问一句话。”东平郡王说道,看着谢文俊,“你是怎么看出猜我们的身份的?”
“殿下说笑了,我根本就没猜到。”谢文俊苦笑一下说道。
这也是实话,他真没猜到。
“那日听说你病的不轻,矿上的大夫我也不放心。”他接着说道,“正巧知府的幕僚蔡先生在郁山,为了迎接殿下你们的到来做一些指导,他出身杏林世家,医术很好,所以我就请他来看一看,没想到,他见过殿下您,也是吓了一跳,但我们也不敢确信,只是猜测。”
东平郡王点点头。
“你不认得我。”他说道,“不是你认出来的。”
谢文俊应声是。
谢文兴在一旁也松口气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这真是蔡先生说的。”他说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
“那是谁猜到的所以你才去请这位蔡先生来确认的?”他忽的又问道。
谢文俊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
他从小就在外行走,各式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也知道怎么说话让人可信,真正高明的假话是要说的半真半假。
但这个东平郡王竟然无视那些真的,只抓住假的不放。
“是蔡先生啊。”谢文俊面色不变答道,似乎没听懂东平郡王的话,“我就是想请他来给殿下看病的,我和他都没想到竟然是殿下您。”
东平郡王看着他一笑。
“我不信。”他说道。
谢文俊哑然。
谢文兴也愣住了,带着几分狐疑看向谢文俊。
难道真不是蔡先生?难道谢文俊起疑心是有其他人提醒?
“那人是谁?”东平郡王看着他,脸上笑意散去。
确切的说,他原本就不怎么笑,神情一直是温和但让人不可亲近,此时眼神凝结在一处,透出几分寒气。
这是见过血杀过人的人才有的眼神。
谢文俊想到他那一口纯正的挑不出一点破绽的吴语,这种语言不是跟着几个人学就能学好的,而是必须生活在那种环境里。
安定王的封地可不在吴地,他一个亲王之子难道不是生活在安逸富贵的王府,而是在外游历生活的?
谢文俊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似乎这样能阻止他张开口说出那个名字。
“十九叔!”
一个声音从外传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凝滞。
周成贞大步迈进来。
这声音谢文兴也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然后他看到了紧跟着这位丰姿俊秀的年轻人进来的人。
邵铭清!
这小子!怎么又进来了!怎么在这里也能混进来?
谢文兴面色如同见鬼。
“什么事?”东平郡王说道。
周成贞看了眼谢文俊,走到东平郡王身边。
“我知道他怎么认出我们了。”他笑道。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愣了。
周成贞伸手指了着邵铭清。
“这小子在京城见过我,他就在郁山,那日在郁山谢家看见我了,所以认出来了。”他笑道。
啊?
邵铭清一愣,谢文俊则心中大喜。
对啊,邵铭清!邵铭清!
邵铭清总比谢柔嘉要好,以前见过所以认得,总比巫清娘娘指引要让人信服的多,省却了连他们自己都解释不清的解释,也省却了更多的质疑和揣测。
东平郡王看向邵铭清。
“啊!”而与此同时谢文兴恍然也喊了声,看着周成贞,“您是镇北王世子。”
周成贞看向他。
“你也认得我?”他说道。
“那日,那日我去拜见玄真子,在道观……”谢文兴忙说道。
无懈可击!
谢文俊心里大喊一声,恨不得长吐一口气。
巫清娘娘保佑!巫清娘娘保佑啊!
周成贞哈的笑着打断了他。
“十九叔,他们。”他说道,指着谢文兴和邵铭清低声对东平郡王说了几句话,“所以,那日他肯定是在谢家的宅子里看到我了。”
原来如此啊。
东平郡王看向邵铭清。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邵铭清已经带着几分惶恐低下头。
“认出就认出了。”东平郡王说道,“何必这么遮掩。”
谢文俊深深躬身。
“殿下,我们,畏惧啊。”他苦笑说道,“不敢相信不知所措。”
这是大实话。
东平郡王嘴边浮现一丝笑意。
“不用多虑。”他说道,“我只是很好奇彭水民风民情,想要亲自看一看,所以就闲逛转过来了,惊吓了你们倒是我的疏忽了。”
“不敢不敢。”谢文兴忙说道,“殿下想看尽管看。”
东平郡王点点头,看向谢文俊。
“那还请谢五爷作陪,引我看看。”他说道。
谢文兴面色微微尴尬,谢文俊再次躬身施礼。
“不胜荣幸。”他说道。
他还未起身,周成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