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解除,她背靠影壁顿时长舒了口气,她也觉得他喝多了。
他仿佛站不稳,她又好心的扶着他的胳膊,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找苏姐拿醒酒的药?”
他就势道了声“好。”
这一幕试探,没有探出他想要的结果。
她飞快的离开了,象是受了惊的小兔子。
他站在灯下,有些怅然。关心,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回到青龙院,很快,她送来了醒酒的药,仿佛是怕他再次突袭,放在桌子上就赶紧离开了。
灯下,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似乎那一吻之后的红潮一直未褪去一般。
兵书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看着她的背影,微蹙剑眉,他一向觉得自己耐性很好,惟独这件事上,怎么有点沉不住气?
翌日一大早,商雨三人就下了山。送别之时,她暗暗观察,发觉他神色自然坦荡,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如秋波般明潋澄澈。她松了口气,果然,昨夜他只是喝多了。
三人一走,七势门骤然空荡了起来。过了三日,苏翩带着她下山,进了信州城,到了安庆王府。
守门的人认识苏翩,见到她恭敬的叫了一声“苏姑娘”。稍后从朱色大门里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笑道:“王爷知道姑娘今日要来,特意让我在这里等候。”
苏翩见是管家裴舟,便浅浅一笑:“舟叔安好,王爷在么?”
“王爷今日去林大人那里了。两位先请。”
苏翩“哦”了一声,领着司恬进了王府。
司恬发现这信州的王府倒比京城的王府还要修的阔绰气派,庭院深深不知几许,楼阁轩亭各有风格,庭院里晚桂吐芳,菊花斗艳。风亦含香。
苏翩对裴舟道:“州叔只管去忙,我先去拜见侧王妃。”
裴舟道:“姑娘请自便。”
苏翩熟门熟路,往许氏的住处而去。裴云旷不在,许氏便是名义上王府的主人,自然要先去拜见她。
司恬听说要去拜见他的侧妃,心里一窒,那种感觉很奇怪,她说不上来。她明明知道以他的年岁和地位,有王妃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真的亲眼见到,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许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美丽。二十许的年纪,神色严谨,略带郁色。她身边的侍女并不多,但是衣着素净,面色从容,倒比上京的王府下人看上去更加沉稳有礼数。
苏翩领着司恬行了礼。
许氏微微点头:“苏姑娘,好久不见。”
苏翩含笑道:“王妃该叫我刘夫人才是,前两年婆婆去世,我随夫君回了老家守孝。”
司恬惊愕的侧目,苏姐居然嫁了人!难道谢聪不知道?
许氏“哦”了一声,看着她身边的司恬,问道:“这位是?”
苏翩道:“她是我的表妹司恬,王爷上回去山上,看她聪明伶俐,特意让我带来给他做个丫头。”
许氏的眼波一闪,又“哦”了一声,然后颇为客气地说道:“姑娘的住处王爷前几日就安排好了,还是以前的园子。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只管告诉管家和丫头。”
苏翩不卑不亢地道了谢,告辞出来。
走出许氏的院落沿着花园走了不久,到了一处庭园,上面写着“芳菲韶”。苏翩站在园子门口,闭了闭眼,仿佛将过往的恩怨和风云权且放下。这里,原是她和苏婉的住处。
园子里的丫头下人都是故人,见到苏翩纷纷屈身施礼。进了房间,苏翩关上了房门,目光幽幽的打量了一下室内,低声道:“都还是老样子,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司恬小心翼翼的问道:“苏姐,你真的嫁人了?”
苏翩落寞的笑了笑:“说起来话长。当年,我是上京莺歌坊的头牌。王爷买下我,带回信州,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外人都以为我是他的宠姬。”她苦笑了一下,又道:“后来,王妃患病离世。府里便谣言四起,说是我害死了王妃。王爷为了平息此事,将我嫁给他手下的一个谋士。不过,这位刘公子,虽然挂了我夫君的头衔,却连碰也不碰我。也许是嫌弃我的过往吧。”
她心里一动,情不自禁问道:“王爷以前还有一位王妃?”
“那是他的正妃,中毒而死。因为我精通医术,所以都怀疑是我。”
她怎么可能害人?司恬忙宽慰道:“苏姐,清者自清,王爷信你就是。”
苏翩笑道:“他自然信我,因为我和他并非外面所传的关系,何来争风吃醋一说?何况,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我还不至于要去害他的女人。”
司恬惴惴的问道:“什么人要害他们?”
苏翩冷笑:“左右跑不出就是那两派人。如今我已经身为人妇,出去应酬之时跟在他身边不合适,以后你随侍王爷身边,不光要留意他的饮食,还要注意周遭的各种物件。邵培考你们下毒的方法,其实就是看看你们的悟x和心思。别人能想到的地方,你们也一定要先想到才行。府中除了我和王爷,谁都不可以交心。要小心防备,这王府里盘根错节的不知道有多少眼线。”
司恬暗暗心惊,原来王府表面风平浪静,私下却是暗流汹涌。那么以后跟在他的身侧,别人也一定误会她是他的新宠,就象那夜在临江王府一般。想到这里,她微微有些脸热。
苏翩打开包袱,道:“我来会教你一些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