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路处有一座庄子。据说也是京城一位富人居处。若陛下不嫌弃,待卑职前去打点妥当,然後再请陛下娘娘入住。”
严曦自然是应允了,只吩咐了低调行事不可泄露身份免得扰民。那领班便带着两个手下去了。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去的人中回来了一个禀报说:“已经打点妥当,请陛下娘娘移驾。”严曦便带着恬熙严蘅一起过去了。
等到了那处宅院,却瞧见其正门打开,一位锦衣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小厮站在门口拱手道:“得知贵客光临,鄙人特在此迎接。”严曦含笑下了马车,说道:“员外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前来投宿的路人,倒是扰了您的清净,还望恕罪。”那员外含笑说道不敢不敢,两人寒暄间他无意中看到轻雯扶着戴上帏帽下车的恬熙,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後又若无其事的请他们进去了。
一入了正堂,那员外命人上茶,再热情询问他们吃饭与否。听闻他们还未进晚膳,便忙令人开火做饭。严曦含笑道:“也请不用太忙活,稍稍备些便菜便饭就好。”那员外点头应了,看看仍旧带着帏帽的恬熙,便说道:“夫人想来也是劳累了一天了,若不还请早早回房歇息?”恬熙也是累了,便也不推辞,带着严蘅便先严曦一步去了那员外为他们布置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严曦也过来了。正好那庄中下人也送来了饭菜。经侍卫查验过无古怪之後,两人都吃了些,仧母也带着严蘅去喂了奶再送回来。严蘅毕竟是个小孩子,玩了一天也累得很,任他们逗弄怏怏的没什麽精神。仧母便说道:“皇子这是要睡觉了呢,陛下娘娘,还请容奴婢告退去哄他睡觉。”谁知道严曦兴起,便说:“不用了,你退下吧。朕今日亲自哄他。”恬熙都有些意外,说:“你刚刚才说要陪我出去散散步呢,怎麽一会功夫便变卦要陪孩子了?可知君无戏言,不可耍赖哦。”严曦贪恋的看着严蘅已经眼皮都合不上的可爱模样,便对他说:“你先去,朕哄完孩子马上就来找你。”恬熙见他意已决,便又取笑了他几句自己在轻雯并的陪伴下出去了。
这处庄子的内宅仧园收拾的其实也颇为齐整,虽比不得皇宫,却很有几处可看之地。再加上它又比不得皇宫处处都是无心的约束,自然更是让恬熙赏心悦目。他神色轻松的四处走动,却不料在一处拐角正好碰见那员外。他一看清眼前两人,也是吓了一跳,忙跪下说:‘草民惊扰了坤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恬熙大为惊异,便说:“你怎麽知道我是娘娘?”那员外忙说:“草民从见到前来安排的诸位大人们便猜到一二,见陛下的天人之姿便知必是真龙降临,故而猜到您一定是位娘娘了。”
恬熙却将信将疑,说:“真的是这样吗?你且抬起头来,本宫看看。”那人有几分犹豫,却终究是将头抬了起来。恬熙借着月色打量了几下,看他眉宇间确实有几分熟悉,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位男子。他颇为狐疑的说:“你的模样,本宫看着有几分眼熟,你究竟是何人?”那员外见状,只好苦笑着说:“草民确实与娘娘有过几面之缘,难得娘娘还有印象。”恬熙一怔,他便先自报家门:“草民姓柳,单名一个珂字。”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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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珂?一听到这个名字,一段属於早已陈年的往事便被再度提上记忆。那段肆意任,却又半真半假的试探、伤害、争吵、置气。过後回想,却是甜蜜伤感得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回忆。恬熙愕然的看着他,有着过去的记忆做辅助,他终於将眼前这位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与当初那名青涩少年联想到了一处。他看了又看,忍不住叹道:“你现如今也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柳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说道:“自离开了皇宫到如今,也有了二十多年,草民的相貌变了许多,也难为娘娘还记得草民了。”恬熙怅然若失的回答:“记得,本宫一直都记得。”他看了看柳珂,说:“你如今过的却也不错。”柳珂笑着答应了,说:“蒙先帝恩赐,草民现如今的家底颇丰,确实能过着不错的日子了。只可惜草民来不及报答他……”他自知失言,看了看恬熙,恭维道:“倒是娘娘,这麽多年过去了,您竟与草民记忆中毫无二致,仍旧是如此艳光四仧。”恬熙笑了笑,便说道:“好了,你退下吧!”柳珂答应着小心退下了。
轻雯在一旁也是感叹连连,谁能想到这次出来,竟会遇见这个人?这个当初惹起严炅恬熙最大争吵与矛盾的人,现如今也如普通人一样平庸老实了。暗暗叹息,耳边恬熙幽幽说话了:“你刚刚看到他想起什麽了吗?”轻雯一愣,奇怪的问:“娘娘,想起什麽了吗?”恬熙不答,只遥遥的看着柳珂离去的方向。静静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着他,你们曾经说过,他身上的衣裳看起来有些眼熟。说是好像我曾经穿过类似的。”
他这麽一提醒,轻雯也想起来了。她说:“可不正是,说是眼熟但也不对。那件衣服的仧样图式寻常普通,绝不是您会穿的。但是奴婢当时瞧着确实是眼熟啊。”恬熙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你一直都是个细心的人,自然会发现了。”轻雯一愣,便问道:“娘娘难道已经想起来了?”恬熙缓缓的点点头,声音里多了些东西:“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