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没有出什麽事。否则,朕这一生都要痛不仧生了。”
他这话说的如此情意绵绵,恬熙却万番不是滋味:有什麽意思呢?一步步将他逼迫至绝境,但是最後却不要命的救了他然後告诉他自己没了他就会一声不快活。那麽,他可曾有在乎他的意思,可曾问过他快不快活?那样的折磨逼迫後再这样情深款款,想让他怎麽办呢?爱是绝不可能的,他只能从此背上沈甸甸的情债,还不清也不想还,一辈子煎熬下去。
逼着我欠债,有什麽趣味呢,严曦?
恬熙怔怔的看着严曦,半天不说话。严曦觉察到了,便温柔笑道:“怎麽好好的又不说话了?莫非刚刚的恶熊把朕的心肝仧吓得魂都丢了吗?”他如此自然的将这麽仧麻的称谓说出口还满脸自在,恬熙已经回过神来,忙强笑道:“我是在感叹,刚刚竟是你救了我。那麽远,又那麽凶险,你如何就能赶过来救我了呢?”严曦听了他的话,却是满脸自得:“朕一开始便听到你的惊叫声了,结果一回头就瞧见那熊正逼向你。朕自然不能让这厮伤了你,好在朕的御马腿也利索,眨眼间就赶到熊口救美了。”他笑着上下打量了他,随後点头满意的说:“还好总算是将你完整的救出来了,如此朕的那匹千里挑一的良驹也算去的不冤。”
一提到这个过程他说得眉飞色舞,竟是半点都没有往常的沈稳持重,眉宇间还罕有的多了几分孩童式的天真骄傲。恬熙看着心乱,便说道:“你也是太冒险了,我有什麽事都不要紧,可你是大魏之主,岂能随意犯险?若你出了什麽意外,即使我能苟活,日後还有什麽颜面存活於世?这大魏又会何去何从?你当时都不想想吗?”严曦停了停,说道:细细看他满脸忧色和不赞同,便笑道:“爱妻这是为朕担忧呢,很好,很好!”
他笑嘻嘻的说了两个“很好”,却不知好什麽。但随後他收敛了笑意,一脸郑重的说:“若朕身为一届男儿,眼见妻子遇险而不能施救,还有何面目存活於天下?”恬熙不想听这话,便说道:“你是皇帝,不是寻常男子。”“可在你面前,朕就是名寻常男子”严曦打断他说,“朕也与他们一样,只愿与爱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他如此坦然的吐露心声,情深意重的看着恬熙。恬熙无言以对,唯有长叹一声,说:“你这份心意,真是太沈重了,只怕我担当不起。”
严曦笑嘻嘻的说:“胡说,朕说你当的起,一百个当得起。”他还要说,突然一旁内侍进来通报说皇後在外请求拜见。恬熙听说李婉婉要来,便忙招呼人过来把自己搬走。严曦便说:“何必搬走,便在一旁不很好吗?”恬熙叹气,说:“你这人怎如此糊涂,今日她一介弱质女流甘冒奇险为你以身挡熊,难道你便没有一句安抚感谢之语?若我在一边,再动人的话都要在她耳边打个折扣,不如我回避便是。”严曦听了笑笑,便让宫人们将恬熙从皇帐的另一边去了。
果然一会李婉婉便被扶着进来,她先要请安。严曦忙命人扶住,含笑唤她道过来床前坐下,随後温柔问道:“梓潼方才可受惊了?”李婉婉有几分羞涩的摇摇头,说:“多谢陛下关怀,臣妾无碍。倒是陛下您……”她看了一眼严曦打上支架的腿,眼圈顿时红了,凝噎道:“陛下竟受了如此重的伤。臣妾看得心里难过。”说着眼泪便连串的落了下来。
严曦含笑接过宫女递上的手绢,为她温柔的擦拭眼泪。李婉婉受他如此亲昵的对待,顿时羞红了脸。忙说道:“臣妾自己来。”便要用自己的手帕拭泪。严曦坚决的制止了她,自己亲手将她的泪珠擦干。随後叹息道:“婉婉,你今日的举动,让朕非常感动。”这句话,让李婉婉的刚刚擦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有几分激动的颤着唇,说道:“陛下……陛下,若能保您平安…臣妾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她情深之语。严曦如何不能动容?他深深的看着李婉婉,说道:“谢谢!”李婉婉脸又红了,忙低头说道:“陛下又严重了,在臣妾眼里,您既是臣妾的君,也是臣妾的夫。臣妾为您做什麽都是应该的。”她难得放下矜持,鼓起勇气将心声吐露。严曦听了她这话却微微有些出神。随後他用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李婉婉,可惜她一直低头没有察觉。而是继续说道:“臣妾自幼入宫以来,与陛下互相扶持走到今天并不容易。臣妾虽愚钝,也是感谢上苍能蒙陛下青眼,执掌凤印。臣妾惜福,愿意不惜一切维护陛下周全。陛下……”她鼓起勇气,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看着严曦。
严曦的目光如海般深沈,他静静的看着李婉婉。突然说道:“朕这样看着你,突然想起了朕的母後。”李婉婉一愣,严曦不愿多说,便转换了口气道:“你的脚也受伤了,好好回去休息吧。朕有些乏了,明日再与你说话,好吗?”李婉婉愣了愣,随後有些失望。但她仍旧打起精神,含笑告退。
严曦看着她离去,脸上的温柔笑容褪下,满脸的复杂莫测。他内心喃喃道:相互扶持?不,在那个最艰难的时候,与朕相互扶持的人是爱妻,不是你!
李婉婉回到自己帐内,看四下没人,突然狠狠的掌了自己一耳光。金珠大惊,忙挥退众人,拉着她的手说:“娘娘,您这是做什麽?”李婉婉喃喃道:“我伤了他,我竟是伤了他。我真是疯了,怎能为除了那贱人不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