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是不断重复着:“你喝醉了。”这句话,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的一根浮草。
萧何的目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渐渐蒙上了一层死寂,手却没有放开。
她还是要走,自己留不住她,胀得发疼的脑海中不断反复的就是这个念头。
她到底是要离开自己,萧何的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鼻间还是她惯有的柠檬的清香,手掌下她的肌肤清凉,水珠顺着她的头发一点点的滴下来,蜿蜒过脖颈,隐在她的睡衣下面。而她的眼睛,潮湿而惊惶的如同林间的一只小鹿。还有她的唇……
过长的沉默,沈笑笑抬头看他,萧何眼里的神气越来越奇怪,她虽然不懂,却涨红了脸。
心跳的厉害,她试图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感到她的挣扎,萧何的绝望慢慢的热起来,热成了一股执拗。
他的唇很快的落了下来,狠狠的吻住她,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那吻也仿佛是带着绝望的痛。沈笑笑不停的挣扎,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牢牢的将她锁在怀里,她只能被动的感受着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惊惶还是别的,她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感到她的泪,萧何愣了愣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清醒的挣扎,却又吻了上去。
麻木
他的吻不停的落了下来,有着绝望而热烈的气息。沈笑笑不停的挣扎,泪水已经流了一脸,双颊上冰凉一片。此时的萧何就像是一只负伤的兽,一身的酒气弥漫,感到她的挣扎,在她的唇边吃吃的笑。双手却一刻也不曾放松。
身上的睡衣被他蛮横的褪去,他搂着她倒在床上。无边的潮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她闭上双眼,当黑色潮水湮没她的那一刻。
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转亮。
萧何闭着眼躺在床上,听着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略显凌乱的脚步。
门声吱呀的开合,之后,就是一室的冷清。
“请你驯服我吧!”狐狸这样对小王子说。
驯服了它,它会为了他的到来而感到幸福,它会为了他学习等待。
可是小王子最后还是会离开,他的心里有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玫瑰。
留给狐狸的只有金黄的麦田,以及风吹过麦浪的声音。
可是他不能,那些爱她就是希望她幸福,为了她过得更好,宁愿放手,宁愿离开。
这些道理只不过是那些懦弱者逃避的借口,都是放屁。
他曾经想过放手,她生日那天,他说:“不如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放手。”
那句话,不是骗她。
趁着还来得及,他会慢慢的学习放手,离得远了,温度总是会慢慢的退却。
可是当她说她要搬出去的时候,就好像有一个钝物击中心脏,隔了一会儿,那沉痛才慢慢泛上来,整个人都要痛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死掉。
仅仅想到她会在别人的怀里,他就已经觉得不能承受。
他一向知道自己喜欢她,只是从不清楚自己竟爱她爱到了这个地步。
他爱她,希望她能在他身边,她也只能在他身边。
他会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送到她的面前,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不幸福的可能。
只是明明这一切都知道,为什么还是像鸵鸟一样,闭上眼睛任由她走。
或许只是不敢,怕看到她带着恨意的双眼,还有脸上的泪痕。
他知道,如果任由她搬走,依她的性子,她会觉得对他内疚,尽管不在他身边,但是以后势必会对他更好。
只是,他不愿意再自欺欺人下去……
仗着醉酒,他强迫着拥有她,他想起她苍白的脸上一道道的泪痕,她一遍遍的说:“你醉了。”
天知道,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如此清醒的知道他想要的一切。
可是,这种清醒,将他逼上了绝路,她的目光再也不会停留在他身上。
即便片刻停驻,里面也该是带着恨意的吧。
从今天开始,从刚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起,他才终于是失去了她。
永永远远地,失去她。
黎明前,室内的温度降到了最低点,身边她残留的热度慢慢的褪去。空气间适才弥漫的柠檬清香,也渐渐的消散。
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不留一点痕迹。
而她,经过这一夜,也会慢慢慢慢的把他从她的记忆中一点一点删除。她一向是这样的性子,所有麻烦的她不愿去想的事情,从不曾费力去想,总是选择视而不见或是抛诸脑后,而他只怕是她这一生中碰倒的最大的麻烦。
她会慢慢的遗忘他,慢慢的剔除他,仿似他从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现。
这个念头,让他产生无边的恐惧,浑身冰冷的几乎想蜷缩起来。
可是,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为她做,他还有这么的话没有对她讲。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爱她。
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拉开门冲了出去,昏暗的楼梯,冷清的街道,路边早点的摊子刚刚摆了出来,豆浆的香气还没来得及弥漫。
他在街道上跑着,不停的四处张望。不住追逐。
会不会某个回首处,就看到她站在路边,一脸很好被拐卖的呆呆傻傻。
他会冲过去,告诉她他爱她,听她在身边唠唠叨叨,虽然表面上一副不耐烦,心里都充斥着喜悦。告诉她每次回家,看到三楼上隔着窗帘映出的灯光,都觉得安宁。那样的喜悦与安宁,仿佛再多一点,就会满满的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