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消失在去法兰克福的登机处门口。
第四回是10月28日,cbs的某次宴会上,我和赋石联袂出席,没想到他也在。赋石笑着和他打招呼,他嘴角泛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寒冰墨玉似的瞳仁凝在我身上一会,点了点头,转过身便和别人去攀谈。
李树蘅见我推门而进,笑着示意我坐下,谈话开始。cbs始终是绕不过去的一关,我只有苦笑:“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没想过在cbs待一辈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子政突然开口:“那就这样吧,以后我们的宾主关系就到此结束了。”
来时就知道了这结局,可真的从他嘴里听到,还是一阵黯然。安静了会儿,赵子政做了个手势,大家纷纷站起身,微笑着和我握手道别。
人都已走出了会议厅,大大的房间就只剩下我们俩。他陷在黑色真皮座椅里,一动不动,若不是食指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手把,就像一尊钢铁浇铸成的雕像。他的目光投向落地窗外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而我的眼睛牢牢地看向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手,他的一切一切。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仿佛是静默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转过头来,我的脸上早已挂上了熟捏的浅笑。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抬起头迎向他深沉的目光,他说道:“以后自己打拼会更累,小心啊。经纪人一定要选好的,这很重要。”
有些哑哑地应道:“好。”
他轻轻敞开胸膛拥住我,下巴磨挲着我的发丝,耳畔回荡着他醇厚的声音:“祝你一帆风顺,达成梦想!小羽。”说完,他放开我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空旷的房间里一丝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萦绕在我心头,宽大冰冷的黑檀木会议桌静静地反映着周围空白的墙壁,只有一个模糊的绿色人影在光洁的桌面上扭曲着。桌中间是凹进去的装饰弧,里面放着一盆洋晚香玉。细细的狭剑形叶子直冲而上葱葱郁郁,麦穗状的花序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垂着,一花序上六五朵鹅黄的花儿相依相偎,满盆一序一序的花儿俏然争艳,朵朵玲珑清秀,它们仰着绮丽的脸蛋楚楚生姿,花瓣上颗颗水珠晶莹闪耀。
忽然,我想起了那颗蒂凡尼的银白色水滴形坠子……
简赋石正式自立门户和人合股创立了一个小经纪公司,我当然也加盟其中。我的新经纪人叫朱频,是个短发英气精明能干的女人。初入影坛发展不好也不坏,接拍了两本戏质量票房都普通,但也算过得去。赋石做了老板后应酬巨增,他本来就是个爱热闹的,现在为了人脉更是泡在外面几乎不回家。有时候,他也想叫上我。虽然现时已不比在cbs期间这般赶戏,可我还是打不起精神这样没日没夜的笙歌燕舞,溜须拍马。我们也没有什么争执,可就是你管不了我,我也拿你没奈何,两人大半时间又是自顾自的活动。
一天,频姐给了一本剧本《黑皮书》。拿到手就是一阵惊喜,这是著名老导演严徽的几年未出山,四年磨一剑的片子。他是拿惯大奖的,凡是在他影片里担杠的后来无一例外都成了影帝影后。不知他怎么就看中我了,并且邀请我试镜主演。
试完镜,他相当满意。瞧着我直乐:“国仁老弟说的没错,你的确太合适了。我终于找到需要的女主角了。”
这才恍然大悟,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兢兢业业拍了4个月,感受到了与电视完全不同的表演乐趣,电影更精致、更讲究细节,在严导的调教下,我对表演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等到影片上映,晴柔嘴里的狗屎运再度降临,《黑皮书》票房与口碑双赢。在当年票房排行中排在第四。并且在当年的金帆奖评选中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6项大奖,我得到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虽没有获奖,但我在电影圈的前途已经打通了。
第 21 章
这天,赋石兴冲冲地跑来报告:“行了,搞定了!t.u.d的巡演由我们公司操办了。”
自是很替他高兴:“那太好了,也不枉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
他过来揽住我的腰,笑眯眯地看着我,突然眨了眨眼,双手握住腰大力举我到半空。
我惊笑,慌不迭地抱紧他的颈子,红着脸扭了下身子:“快放我下来。”
他仰起头,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浓情蜜意:“我们多久没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了?对不起,飞羽,你不怨我吧?”
撸了撸他的黑发,里面藏着两根白发。细挑出来拔了,摇摇头:“怎么会?你不怪我不帮你就好了。”
他笑着皱起了鼻子,恶意地拿拇指用力挠我的腰。痒地我直“咯咯”傻笑,挣扎着小腿踢他反击起来,两人缠闹成一团,一会儿他激烈咳嗽起来,老半天停不下来,眉毛紧拧着,脸涨得通红。
忙轻轻抚拍他的背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他渐渐止住咳嗽,喘息说:“没事,没事,一下呛住了。”然后活动了下手臂,皱着眉说:“你要减肥了,抱你那一会就关节酸痛了。”
我轻啐他帮忙揉揉他的肩膀。
他转头问道:“今天我们出去约会好不好?开开心心玩一玩。”
恬然一笑,轻啄了下他的唇:“好。”
我们尽兴地携手出游。晚上,来到一家优雅的clob休息,他为我点了杯卡布其诺,自己要了瓶红酒。
看他斟了就喝如牛饮一般,不住摇头:“你就悠着点!晚餐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