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匆促出门,她没化什么妆,想必饱受孕吐之苦的她,一定更像黄脸婆了!杨晶晶连忙拿起口红修饰门面,却在盒镜中望见一双急切的眼眸,让她急着描绘的手停住了。
“杨晶晶,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勾引他吗?”
虽然她的思念不曾断过,甚至随着苦闷的婚姻生活而加剧,可她已经嫁为人妇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今以后,她只能回归兄妹界线,再也不能涉及男女私情……
这时,一对护士闲聊着从面前走过。
“我看朱医师最近春风得意,她和季医师的好事应该近了。”
“他们一定是在国外时感情突飞猛进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真让人羡慕死了!”
“喂!你别满脑子黄色颜料,人家季医师才没那么色咧!”
“他再#¥%,也#¥%不过美女的投怀送抱吧?说不定他就是那种外表老实、骨子里却闷骚得要命的男人哦……”
听着远去的交谈声,杨晶晶脸色愈发难看。
原来的美国之行是有美人相陪的,那他先前为何没告诉她?难道他决定要和朱雨薇交往了?
心中正一阵揪痛,有人唤醒她纷乱的思绪,“晶晶!”
就见连碧芳在门诊室前招手,旁边则站着季雁书。柿税悖只剩两道视线在空中交会,千言万语梗在胸口。
这一刻,杨晶晶才惊觉自己对季雁书的思念,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更浓、更烈,而刚刚的心理建设也全然坍塌。若非碍于第三者在场,她差点要奔过去,投向那副令人渴望的温暖胸怀了。
“雁书,我把人交给你了。”连碧芳走了过来对杨晶晶说:“晶晶,芳姨得先回去照顾你爸爸,待会儿你做完产检,雁书会送你回去的。”
“嗯!”杨晶晶轻应,头儿跟着一低。
芳姨走后,气氛转为尴尬,杨晶晶无助地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直到一双黑亮的皮鞋移停到她跟前。
“可惜没能喝到你的喜酒,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迟送的贺礼。”季雁书递上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
杨晶晶抬起头,迎上的却是冷漠的眼眸。
“这是脐带血储存银行的契约书,我已经预付了费用,一旦你生下宝宝,把相关资料填一填就可以生效。”
季雁书口吻极淡,仿佛解释的对象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扑通而跳的芳心顿时冷却,要不是她太好强,那股卡在喉头的酸楚,早就化为泪水、溃决而下了。
“谢谢!”她轻轻道声谢,将合约塞入随身的提袋。
杨晶晶怅然若失的表情变化,悉数落入季雁书眸底。原以为新婚的她,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料她反而憔悴苍白,还瘦了一大圈,而且小腹依然平坦,毫无半点孕味。
可恶!那严定康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
纵然有股冲动想将杨晶晶拥入怀里,但她手上的婚戒却如加过持的符咒,牢牢制住他的妄念。
是啊!眼前的佳人已经罗敷有夫,岂容他逾矩?
“芳姨打电话来预约时,我才刚结束早上的门诊。不过我现在要去巡房,你要不要一道来,顺便参观一下本院的设备,稍后再进行产检?”
其实他大可先帮她照照超音波就了事,可他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不但答应送她回去,还以巡房的借口延长两人共处的时间。
“我没意见。”杨晶晶神色无波,心湖却是振荡不已。
好棒哦!这是她第一次成的“病人”,而且还可以一窥他工作的场所呢!
两人搭乘电梯,首先来到育婴室。
由于并非开放时段,护理长只拉开一片帘子让杨晶晶参观。
放眼望去,只见一整排的新生儿都包着小浴巾,像是一只只的虫蛹,有的号啕大哭,有的不动如山地睡着,有的则睁着大眼、好奇地转动脖子。
“好可爱哦!”杨晶晶巴在玻璃窗前,惊呼连连。
瞧那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多天真无邪呀!想到自己的肚子也孕育着一个胎儿,她不禁幻想孩子将来的模样,不知是像她,或者像……
相较于杨晶晶的动容,季雁书的感受是愤怒、怨怼的。不公平!同样只做过一次,为何老天爷让严定康的精子先驰得点?
而她愈是一脸欣羡,他愈要戳破她对新生命的美好想像。于是在巡完病房后,季雁书又带她去参观待产室。
不同于贺客盈门、喜气洋洋的产后病房区,待产室简直是“哀鸿遍野”、“鬼哭神号”。
“呜呜……痛死人了,都是你害的啦……”
“我不生了!我要回家!”
多数的产妇都哭着指责另一半,认为此时的磨难全是丈夫所致,有的痛到近乎抓狂,尽说些不理性的话。
看到临盆的妇女个个生不如死,杨晶晶怯声提出疑问。“生孩子……真有那么痛吗?”
“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