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从。自从来到这张家堡后,她越来越令自己失望。先是住进堡里就一住不回,现在又是想法设法反对萧靖北的亲事,居然连钰哥儿都敢利用。
李氏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淡淡道:“自古以来,女子的亲事都由不得自己。我和你四哥已是肯了,你姨娘也是赞成,你就好好准备自己的亲事吧。”
萧靖娴又急又怕,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虽然沦落到军堡,但心里仍期望能奋力一搏,有所转机,因此对自己的亲事也是期望颇高。徐文轩文不成武不就,萧靖娴自然不会看在眼里。她哀求道:“母亲,四哥,你们最是疼爱靖娴,求你们能够听听我的意愿,不要逼迫我。”
李氏冷冷笑了,“你也知道意愿。那你为何不问问你四哥的意愿,问问他是否愿意等着那孟娇懿,和她重修旧好?”
萧靖娴一时语塞,她愣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深藏在心底的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全家好……”
“哦?”李氏愣愣看了萧靖娴一会儿,突然气极反笑,“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为了我们全家好法?”
萧靖娴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终是心一横,她挺直腰背,昂起头,大胆地盯着李氏,不管不顾地说:“四嫂本就对四哥一片真心,她始终是钰哥儿的娘亲,和离非她心愿。当日她临走之时曾悄悄和我说过,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和我们团聚。母亲,四哥,只要四哥一日不成亲,便一日有着和她复合的希望,我们家便可以和荣国公府挂上关系。现在,大嫂、二嫂、三嫂俱已不在,我们家能攀得上关系的唯有四嫂的娘家。只要荣国公府肯出面周旋,我们也可以改善一下现在的境遇,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回到京城……”
萧靖娴脸上带着期盼,双目晶亮,脸上泛着红晕,好似已经看到了阳光明媚的前程,犹自说得起劲,李氏已喝止了她,“静娴,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我还正在纳闷呢,我知道你与孟娇懿虽然交好,但也不至于好到这般地步,宁愿得罪全家人也要为她周旋,谁知道你竟然有着这样的念头,可惜你是白白折腾了一场。”
萧靖娴吃惊地看着李氏,却见李氏继续冷冷道:“那孟正阳是何等滑头之人,岂会为了我们的事情去出力。当日我们家事发之时,和我们有姻亲关系的几大公侯之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牵连,只有他们家是撇得干干净净。我记得当时侯爷曾经说过,孟正阳为了自保,不但不出手帮忙,还落井下石,在圣上面前奏了一本,说侯爷拥民自重,早就居心不良。气得侯爷摔了他们家在婆婆大寿时送的那株极品珊瑚树。这样的人家,你还指望他能出力帮咱们?”
萧靖娴闻言一时震惊,面色苍白,却仍忍不住嘴硬道:“他毕竟是钰哥儿的外公,血浓于水……”
李氏又是一阵冷笑,“静娴,你还是太年轻啊。他们家若真顾念钰哥儿这点血脉,当时接孟娇懿之时便可以将他一同接去,为何还留他和我们一起吃苦?当时他们家来接孟娇懿之时,孟夫人曾悄悄和我说过,本来孟正阳连女儿也不打算要,任她在我们家自生自灭,是她以死相逼,这才不得不将孟娇懿接回去。”
萧靖娴这才彻底死了心,只觉得眼前最后一丝亮光也倏地一下熄灭,只剩下一片黑暗。她瘫软地跪坐在地上,面色一片灰暗,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靖北一直坐在桌旁冷眼旁观,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李氏说出这样的内幕,面上却没有萧靖娴那般吃惊。他想到,当年,孟正阳见萧家风头正劲,便想法设法让孟娇懿加入萧家,出了事后,却又避之不及。危难当头之时,自己曾经幼稚地去他家求援,那守门之人竟是连门都不让他进……
他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看向萧靖娴,语气低沉而充满寒意:“靖娴,以前的事情就不再提了。以后,你若再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搞什么小动作,别怪四哥对不住你!”
萧靖娴愣愣看着冷酷而陌生的萧靖北,不禁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
☆、萧靖北的偷袭
矮小的厨房里,宋芸娘正蹲在地上埋头洗刷碗筷。宋思年轻轻走进去,看着芸娘瘦削的身影,忍不住心疼道:“芸娘,你今日为何这般委屈自己,作出那样的承诺,万一将来,萧四郎的娘子真的……”
芸娘放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父亲,昏暗中,她的眼眸更加明亮。芸娘坚定地说:“不会的,萧大哥说他们没有干系,那便是真的没有干系,我相信他。爹,我今日若不对钰哥儿作出这样的承诺,将他安抚住,他始终会对我有心结,以后……以后的日子也难以过得舒畅。”
宋思年叹了一口气,“芸娘,还是太委屈你了啊。”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这孩子,婚事怎么就这般艰难啊。想当年,若咱们家还晚一两个月出事,你便已经嫁到你舅舅家。他们家再无情,凭你表哥对你的感情,也不会贸然休弃你。来到张家堡后,你又一直为了我和荀哥儿,坚持要招赘,以至于像许二郎、张二郎这样的好男儿你都嫁不得。现在好不容易订了亲,却是年纪轻轻便要做后娘,还没过门便埋下了隐患。今日钰哥儿的言语,一定是他们家大人教的。不论是谁,都说明他们家有人不欢迎你,以后只怕还会继续针对你。爹怕你嫁过去受气啊……”
宋芸娘沉默了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似是给宋思年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