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就放电影一样从他脑子里过,每一个画面都是经过处理的慢镜头,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地错过。
裹了浴袍出来,屋子里仍是一片寂静,地上的人儿连呼吸声都隐去了,缩在那儿,却还是碍眼。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坐在沙发上喝,门铃响了。
来得够快,不到25分钟。钟允奚嘴角扯起得逞的笑,起身去开了门。
“人在哪儿?”外面的人进来,带着一身凉气,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问。
“那儿,交给你了。”钟允奚抬手一指,又转身坐到沙发上。
“让人家躺地板上,钟允奚,你真够冷血。”
来人一边说一边走近地上的人儿,伸手要去抱起来。然后,微愣了愣,转头看钟允奚:“她就是那天电视上报的那个骑艾玛的奇怪女孩?”
“如果她算女孩。”钟允奚懒懒地啜口水。
“今天又让你撞上了?真不知是你倒霉还是她倒霉。”
“当然是我。你看看这地板,还有我的车……一会儿检查没啥事,你弄走啊!”
“嫌麻烦你干吗不直接送医院?交给医生不就得了。”那人弯腰伸臂,去抱地上的人儿,却因用力过大,险些被晃倒。
“你不就是医生吗?她这模样,我弄医院去怎么说啊!”
“真是没有公德心。这么瘦的丫头,抱着都觉得可怜,你就把人扔地板上。归我处置了,你不许干涉啊!”
说着,那人抬脚走向次卧,把女孩放到,钟允奚快步撵过来,并没来得及阻止。
“喂,她身上脏透了,还都是湿的!”他不满地嚷嚷。
“反正你这床一直空着,沾沾人气也是好的。”那人一边把听诊器挂到耳朵上一边说,“我要开始检查了,你确定要参观?”
“钟允恪!我不管,洗床单或者把这女人弄赚你选一样。”
“弄走之前,我得确定她活着,过来帮忙,这什么衣服啊!”
好脾气的人终于皱起眉头,钟允奚却果断地撤离卧室:“我不碰那脏女人。”
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边的人嘴酱起一抹笑:这回能安静地看病了。然后,他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衣服。
☆、9、生理反应
钟允奚打开笔记本,开始构思卫生棉的广告。可窗外的雨实在聒噪,搅得他心里烦乱。干脆把本子推到一爆倒了杯红酒,慢慢地喝。
半个多小时后,钟允恪走出来,带上了卧室的门。
“没什么大事,只是体力严重透支,又没好好吃饭,刚才那一吓,暂时昏睡了。”
“我就知道,那你把她弄走吧。”
“不行,我明天出门,没人照顾她。而且她有些发烧,目前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
“发烧?那你更得弄走了,我不会照顾病人,我给你十倍的住院费。ok?”
“no,我那里都是患宅禁不起吓。”
“你也知道她吓人,那还留给我。”
“人是你捡来的,当然由你负责。明天雨停了,你愿扔街上或者送警局,随你的便。不过今晚儿,得让她好好睡一觉,我给她打了退热针,有安定成分,不会半夜起来吓你,放心。”
说着,钟允恪就到玄关去换鞋,钟允奚不放心地去次卧看,然后鬼叫起来:“钟允恪,你脱了她的衣服!”
“准确地说,是换。那一身衣服太湿,对她身体不好。别想歪了,对医生来说,每个患者都是一样的。”
“可你走了,她会认为是我干的。这丫头要疯起来,靠!不行,你得留下!”
说着,钟允奚就来抓人,可慢了一步,钟允恪已经大步走出去。扔下一句:“没事,她目前身子弱,我保证你不会有上次惨。”
钟允奚气得磨牙,想起上次事后他去这位表哥那里处理身上的伤,惹来的一顿爆笑。他这哥哥,对别人都如二月春风,可偏偏成天想着法地挤兑他。说来也怪,正是这样的挤兑,让他成了钟家所有人中,他唯一从心里认的亲人。
无奈地关上门,他又去次卧察看了一下。的人睡得安静,床头一盏小灯晕着淡白的小脸儿,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弧黑影。头发已经散开,而且被擦干了,乖顺地伏在枕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头发,包括上次拍洗发水广告的那个,拍摄前做了专门的处理,也没有这样的浓密乌黑。
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幅画面很适合用来做卫生棉广告:洁白的床单,睡态安稳的女孩,健康浓密的长发。画面简单,但是唯美。就是脸色太白了点儿,好像要融到的白色里,得上点儿粉才行。
钟允奚站在那儿想着,浑然未觉自己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道闪电晃进屋子,他才醒过神来,正要往外赚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捡起来一看,他真想哭了。
这个钟允恪,竟把这丫头的裙子剪了,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貌似肚兜一类的东东,正勾在他手上。身上一阵恶寒,他忙把那些东西扔到地上,快步走了出来。
想起明早这丫头发飙的样子,他咬着牙骂:这个钟允恪,这半个多小时,都干了什么好事?早知就不该让他来。他同情心泛滥,却把个烂摊子丢给他,让他一个人对付那疯丫头。如果不是怕家里被砸,他今晚真想去住酒店。
走到卧室门口,他忽然心念一动:不如趁现在把这丫头搬出去,找个淋不着雨的地方放下,大不了捐献她一床棉被就是。
太聪明了!他几乎要为自己这个想法欢呼,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