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刚刚吐出,突然间,脸上一痛!却是卫子扬狠狠张嘴,一口咬上她的唇角处。
冯宛的下唇略薄,他咬上时一滑,只叨住了翘着的上唇!
没有想到他二话不说便开咬,冯宛又气又急又羞,上一次那个牙印,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的,现在唇角上再添一牙印,她可没词儿了。
臊红着脸,她斜睨着他,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恨恨地叫道:“放开。”因唇被咬,这两个含糊中透着软乎,倒像是在撒娇。
卫子扬凤眼微眯泛着血色的眸光中荡漾着笑意,他含糊应道:“不放!”
冯宛羞恼的囔囔,“你这样,我会没法见人!”
卫子扬笑得凤眼成了月牙,透着几分天真和郁闷,“你狡诈着,有的是法子!”
两人的声音都含糊着,每说出一句话,湿热的气息便喷到对方的脸上,这时一种暖暖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气息。冯宛虽是两世为人,哪曾经受过这种阵仗,一时羞得连脚趾尖也红了,眼中更是水气氲氤,只差点哭出声来。
卫子扬自与她相识以来,总觉得这个妇人镇定得雷打不动,便有失态,也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哪曾见过她这个模样,直觉得眼前华光大盛,原本姿色寻常的妇人,竟是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弯起双眸,越发叨着她的唇不放,在不知不觉中,双手已搂上她的腰。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转眼,妩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可在?”
声音虽然恭敬,却透着种尖利。冯宛一惊,她连忙推着卫子扬的胸膛,低低求道:“你先走,好不好?”她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温驯而乖巧地求道:“我过几日来见你,可好?”
声音软软中,真真实实地透着某种暧昧。
卫子扬爽快地松开了,“好。”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冯宛紧张的模样,卫子扬想了想,觉得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府中只怕还有不少人在等着自己呢,是不能再耽搁了。当下咧嘴一笑,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这时,妩娘的声音再次传来,“夫人,夫人??”
冯宛一边合上窗页,一边淡淡地说道:“不早了,有话明天再说。”
迟疑中,妩娘坚持道:“可是夫人,我不想……”不等她说完,冯宛冷然喝道:“晚了,有话明天再说!”
好一会,妩娘才低声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
她一走,冯宛便躺回塌上,一边仰睡着,她一边用手频频地揉搓着唇角,只希望这么一努力,明儿醒来时这手指都摸得出的牙印儿便消失了。
在冯宛坚持不懈的揉搓着,时辰一点一点地流逝。她听到了赵俊回来的声音,也听到了弗儿的轻唤。
转眼,一晚过去了。
第二天一醒来,冯宛便爬下床塌,拿起铜镜照了又照:真好,牙印终于不在了。
这时,门外传来弗儿小心的声音,“夫人,可是醒了?”
“嗯,你进来吧。”
“是。”
弗儿端着毛巾热水,低头走了进来。来到冯宛旁边,她一边拧着毛巾,一边不自觉地打量着冯宛。
就在她打量之际,冯宛一眼瞟去。对上她冷漠的眼神,弗儿一惊,连忙低下头来。
冯宛在她的服侍下洗漱后,套上外袍走出了房门。
这时,弗儿还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冯宛知道,昨晚房中的响动,弗儿肯定起了疑心。可那又怎么样?
院落里,赵俊正负着手踱来踱去,听到脚步声,他连忙抬起头来。
见是冯宛,他神色复杂地呆了呆,最后还是挥手道:“宛娘,过来一下。”
冯宛应了一声,碎步走到他身前。
赵俊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昨晚没有见到卫子扬,候了半天,他一直不曾出现。”蹙着眉,他用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口气道:“毕竟是少年郎,行事当真骄狂。那么多人候他一人,他却理也不理!”
说到这里,赵俊长叹一声,徐徐说道:“他这人,行事太也任性。”这一次,他语气中有着失望。
在赵俊看来,卫子扬行事如此骄狂任性,便是他有最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孤臣,实在不是好的依附对象。
怪不得他的脸上有着茫然,本来计划好的事又出变故,赵俊是不知适从了。
冯宛轻应一声。
她这敷衍的态度,令得赵俊双眉一竖。
就在这时,被艳儿扶着的妩娘碎步走了过来,见到两人,她盈盈一福,娇柔地说道:“见过夫主,夫人。”
垂着眸,妩娘细声细气地说道:“妩娘有一事,想禀过夫人。”
冯宛问道:“什么事?”
妩娘轻言细语的,“昨天傍晚,夫人和夫主不在时,宫中的四姑子派人找了妾去。她问妾流产的事,又说,文大夫可有给妾诊过脉。妾照实说了后,四姑子显得很吃惊。妾回来后想了又想,觉得事有不对便想跟夫人说说。奈何那时候,夫人正在寝房中,也不知是与什么人说着话,都没心思理会妩娘。”
妩娘这话,说是说得细声细气,可那话中,着实有着言外之意。
冯宛迅速地转头看向赵俊。
此刻,赵俊正低头蹙眉着,从他的神色中,也看不出他对此事知不知情。不过,他没有吃惊。
冯宛浅浅一笑。
她静静地看向妩娘,对着面露得意的她淡淡说道:“我知道了。”声音微冷,冯宛轻喝,“你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