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仿佛在对照,见耿桦点头,她开心地惊呼一声,从背包里拿出本小本子,又小心地问:“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耿桦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要签名,他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本子,认真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女孩凑过来:“再加句to兔砸星233号吧,兔子的兔,砸东西的砸,号码的号,这是我网名,我叫孙泊,停泊的泊。”她指指身边的朋友,“她叫何幸斓,我超级喜欢你的那首《荒野》的。”她轻声哼了一句。
“嗯,谢谢。”兔砸星233号这个网名他有印象,他渣博下她有好几次热评,《荒野》是首略显阴郁颓废的歌,看不大出外表这么乖巧的女孩会喜欢,他想了想,在“to兔砸星233号”下又加了她的名字,孙泊珍重接过藏进包里,车还没停,她又好奇问了句:“为什么你从来没在渣博上提过自己在演戏?”
“可能因为这是会让我分心的副业吧,毕竟我渣博名字叫音乐人以正。”耿桦想到余才良对他的形容,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孙泊似懂非懂地点头。说话间车子抵达拍摄现场,她抱起背包和何幸斓下去,不忘回头跟他挥手告别。
剧组工作人员在布置场景和准备道具,他扫视周围一眼,找到一个还没被占据的角落,没等他走到,蔡导过来拦下他:“耿桦,今天拍摄没问题吧?”
“蔡导放心,我没问题。”
“嗯……那就好。”蔡导搭着他的肩,把他拖向那个角落,“你有没有兴趣来演我下部戏,一个重量级角色。”
耿桦惊讶,蔡导这么赏识他?蔡导口里的重量级角色,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演的,但他还是先问了句:“能先看剧本吗?”
“能,当然能,”蔡导呵呵笑了阵,“你签了保密协议就能看。”他扭头看着耿桦:“期待你的加盟。”
☆、求生求死
6求生求死
“那些梦还困扰你吗?”
“还在。”
“那你能讲一个最近的梦吗?”
“嗯……一对夫妻,在我梦里跟不存在的人讲他们的故事,我被迫听着。”
“是不好的故事吗?”
“不算不好,只是平常,平凡的生活,各种琐事和选择。”
“你看起来已经接纳了你的梦。”
“不是,我只是习惯了,还有些好奇。”
发色花白微笑和煦的中年男人靠在皮椅上,他侧坐着观察把自己重重武装的来访者:“你最近生活怎么样?有什么改变吗?”
来访者墨镜后的眼眨了眨,他摸了摸扶手边的口罩:“有一个人,她……对我有影响。”
“影响?”这说法很广泛,是对情绪对心理还是对生活?
“听到她的声音,我能意识到我身处幻觉。”来访者很迟疑地讲完。
“嗯,是这样,ta是怎样的人?”他竖起耳朵,这么久第一次听到来访者这么形容一个人。
“她是一个挺神奇的人,很在乎我。”来访者又闭了嘴,他是一个可以惹恼几乎所有心理咨询师的人,自我意识重不肯轻信,百分之八十的话题需要咨询师引出,心理防线从不曾卸下,如果早上十几年,如果不是来访者主动寻访,咨询师又忍不住感慨,他一定建议对方转诊其他咨询师。
“你也在乎她吗?”他隐约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但对方沉默半晌只低声答了一句:“……不知道。”
“嗯,人是复杂的,人们大部分时间不能分清自己对别人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和想法,”他提笔飞速记下来访者口中“很在乎我”的人,上下扫了眼这页的笔记,“但时间会慷慨地解开谜团,你没有停下记录吧。”
“嗯,”来访者盯了他一眼,“从没漏过一次。”
“最近工作顺利吗?”
“和往常一样顺利。”
“你不想尝试演一次经历寻常些性格阳光些的角色吗?”
“不,我对那样的角色毫无兴趣。”
“我理解,那确实显得无趣了点,你现在对人生的意义有什么新见解吗?”咨询师握笔的手紧了紧。
“不是无趣,只是当我是他们时我就不必思考了。”来访者摇摇头:“我还是没法确定人生对我的意义。”
咨询师苦笑,人一旦陷入对人生的哲学思考就容易对世界对自己产生怀疑,钻进死胡同出不来,这位来访者通过演绎别人的人生来自救,却又把自己丢进了入戏太深的泥潭,他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心惊:“你觉得疲惫吗?不停地连轴转着工作。”
“更多的是一种归属感,像是另一种层面的存在的意义,你懂吗?”来访者自己也有些迷糊了,他反问了一句。
“我懂,有句话形容社会是个机器,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齿轮,人在团体内在做着实在的工作不仅是为了生存,也是精神方面的需求,人这种天生的群体动物只有在群体中才能获得最基础的安全感。但你应该不是单纯在乎这份安全感,更多的是想通过无休无止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吧,”咨询师缓缓开口,“来麻痹自己的感官,减少忍不住的思索。”
“嗯,也许吧。”来访者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透过窗户瞥向阴霾的天空。
—转场分隔符—
“耿先生,你的快递。”保安室窗户探出一个头来,笑容满面的大~爷向耿桦摆手:“昨天下午就到了。”
“嗯。”耿桦扯了扯唇角,突然意识到自己戴着口罩,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