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
“这话怎么说?”
“因为他不走正轨,不安排理出牌,随心所欲,剑出偏锋既伤人,然而却又恰到好处,给所有想跟他作对的人一个极重的警醒。”
上官云每说一句,瑾帝就跟着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皇上,老臣跟你相交多年,看得出你对顾家那小子可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别宠过头了,小心给他惹祸上身。”上官云抚着胡子,说出了这番话,精明的眼睛里透着认真。
实际上,若不是他们相交了这么多年,他很确定瑾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岂会将这等心里话说出来?从来官字两个口,柳绍元明白,他上官云身为百官之首,更是明白。
瑾帝闭上了眼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叹息,“丞相,你明白朕,朕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易。朕是列朝列代中,唯一一个没有踏着兄弟亲人的尸身坐上来的。可是为朕染尽兄弟鲜血,助朕坐上这个位置的,却在隐姓埋名,用另外一个身份活着。朕报答不了他什么,还给他江山,他不要,非跳着脚说累,还说要不是朕坐的位置是皇帝,说不定还将女儿丢给朕养,就当还恩算了。”
“可是朕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一份苦心呢......”
瑾帝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了。
上官云知道他口中的说的人,就是顾成蹊的师父白湛!
白湛,原名傅百战,先帝在世时,最出色的皇子,是第一代战王爷。也是瑾帝最尊敬的一位兄长,他们的当初的关系,正如同当今的战王爷和七王爷之间的关系,一对同时对皇位没什么兴趣的好兄弟。
当年先帝突然驾崩,没有来得及去立太子。登基的人选就成了最大的难题,当时在位的五位王爷可以说他们都有当皇帝的资格。这样的资格直接导致‘五王夺帝’之乱爆发。
两位王爷被迫陷入这场争端,如若不争,死的就是他们。
然而掩藏在安逸底下的杀伐果断,又岂是其他三位王爷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们联手,爆发出了令人心惊也让人惊艳的一面,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势如破竹,顺带笼络人心,三位王爷加起来使尽浑身解数,也硬是拿不下这两人……直到最后……血染勤政大殿!
当时瑾帝的母妃尚在人世,他们之间也必须决出一位,坐上皇位,毫无疑问,这个人只有瑾帝才是最适合的。
但是光适合还不行。。。。
傅百战为了瑾帝能光明正大的、不受世人指责的登基为帝,仗着他武功绝世,当着瑾帝的面杀了三王,丝毫没给他机会。
那一战震惊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从来遇到什么事都泰然处之的瑾帝也急眼了,可是没办法,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
虽说是‘五王夺帝’,但他们毕竟是兄弟,不杀其他三王,留着就将永远是个隐患;杀了,等于背了一个弑兄杀弟的罪名,怎么说都不太好听。
当年的傅百战顶着这些罪名高调的活了三五年,渐渐的隐世,直到最后传出战王爷‘已死’的消息。瑾帝大笔一挥,风光大葬了‘他’。
从那以后,傅百战才真正的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渐渐地,这才有瑾帝能安坐皇位的一天,
那一年,傅百战年仅二十七,而瑾帝也不过二十四的年纪。
上官云随着瑾帝的思绪,不知不觉便将当年的事回忆了个彻底,那时他不过是瑾帝身边的一个谋士,没有什么武功的他,却亲眼见证了那场震撼人心的场面,他至今还记得那位战王爷提着剑,一身是血的站在三王尸体边上,风华绝代立如雪松,如画般的眉宇间,全是平静之色。
他说:“阿瑾,你没有别的选择,我也没有别的选择。登基为帝,天下便是你的责任。我为你背下千古骂名,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一个千古美名。”
…………
“丞相,你说,蹊儿怎么就这么像他呢?”
丞相嘴角抖了抖,那人教出来的,能不像他么?
没等他答,瑾帝笑了笑,“朕倒是一时忘了,蹊儿自五岁就跟着他学艺,他教出来的,自然像他。”
看着皇位上又恢复了不怒自威的瑾帝,上官云一阵叹息。这又何尝不是因果循环呢?
瑾帝意味不明的道:“朕看老三老四对蹊儿恐怕已经有了满肚子打算了。”
上官云捋着胡子,笑呵呵的跟只老狐狸没什么两样,“皇上请放心,两位王爷伤不了成蹊。”
“丞相这么肯定?”
“皇上也跟成蹊打过不少次交道了,数次交锋下来,可认为他是个容易被人欺负的?”上官云说得隐晦,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面,不时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精光。
瑾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朕怎么忘了那小子混不吝的手段。也好,让老三老四碰碰壁,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的。”
上官云也跟着笑了起来,望向窗外的天,总有一种这天要变了的感觉。唉,莫不是人老了?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
此时的顾府后竹林也在说这事儿。
初枫坐在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没个正经,“老丞相莫不是人老了,所以变得疑神疑鬼的?”
顾成蹊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直接把他拍趴下了,“可拉倒吧,你因为年纪大了开始疑神疑鬼的,老狐狸都不会。”
第060章柳容轩死了
他们谈的正是上官云,这两场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