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幸嘉心快步出了实验楼。
出租车就停在门外,在幸嘉心看到车的那一瞬,谭佑从车上下来,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你下来干嘛,淋s-hi了。”幸嘉心赶忙快跑两步,把伞打到了她头顶。
“接你。”谭佑笑了笑,抬手十分顺畅地去拿她手上的东西,“怎么这么……”
“下班那会杨果又拉我去买东西了,”幸嘉心赶紧道,“就随便买了点。”
“好。”谭佑没追问,接完东西又接过了伞,“快上车。”
两人安稳地坐在了出租车后座,司机开车出去,确定了下:“月湖别墅?”
“对。”谭佑重复道,“月湖别墅。”
“好地方啊。”司机感叹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车里静悄悄的,谭佑不缺话题和幸嘉心讲,幸嘉心也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想和谭佑说。但现在车里有个陌生的第三者,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不吱声,好像那些话,本就只能说给对方听。
但幸嘉心依然想亲近谭佑,坐得挨在一起了还不够,便挽住了她胳膊。
谭佑把胳膊交给她,任由幸嘉心的手指在她的肘弯里,轻轻地敲打,一下又一下。
车行到半路,雨突然大了起来,幸嘉心的手滑下去握住了谭佑的手,柔柔软软,令人心颤。
而后,脑袋也靠了过来,抵在她肩膀上,呢喃出两个字:“困了。”
“你睡。”谭佑小声回她。
车一直开到了别墅门口,幸嘉心虽然没睡着,但迷迷糊糊的样子,眼睛睁不大,身子也软绵绵地没力气。
谭佑先下了车,打伞提东西,全都在右手。
左手用来牵幸嘉心,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出租车离去,留下花园里昏黄的灯光。
两人到了别墅前,幸嘉心在包里摸了好一会钥匙,才抓出来一串在谭佑面前晃了晃,笑着道:“真希望每天都这样回家。”
谭佑揉揉她脑袋:“快开门。”
真像住在一起很久了的家人一般,进了屋谭佑脱了外套洗了手,便去了厨房。
幸嘉心把桌子上一堆大包小包抱起来,上了二楼。
谭佑在下面喊:“今天晚了,煮点面条好不好?”
“好!”幸嘉心用力大声回她,“我要个荷包蛋。”
怀里抱着的东西有秘密,幸嘉心一想到这个,便困意全无。
她快步进了谭佑的房间,没忘记关了门,然后把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按照搭配摆在了床上。
鞋子放在床边,远远望过去,真像穿了这衣服的谭佑躺倒在了床上。
杨果说,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像两颗不同物质组成的星球,离太近了会坠毁,离太远了永恒不相见。只有一颗绕着另一颗,靠着引力旋转,才能一圈又一圈。
那势必,一颗要大一些,一颗要小一些,自我的妥协就是少的那些质量。
幸嘉心决定今天做小的那一颗,她早有打算趁着谭佑不在买了那身衣服,但她换了条黑底暗波点的裙子。
配的夹克也是黑色,锋利的线条,随性又硬朗。谭佑穿着,应该不会再感觉怪异。
幸嘉心很满意,抬手收拾袋子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不是她的。
是谭佑自己的,袋子里装着今天中午买的那件风衣,还有几件旧衣服。
幸嘉心对这件风衣不是很满意,质感不够好,导致版型也不够正。但现在同那几件旧衣服放在一起,已经跃身成为极有档次的大哥,可以睥睨众生。
幸嘉心心里一跳,跑回自己的卧室拿了把剪刀过来,快速地剪了床上衣服的吊牌。
看看那套衣服,再瞅瞅谭佑的袋子,幸嘉心又奔回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翻出了一条紧身牛仔裤。
谭佑比她腿长,但是和她的码差不了多少,应该可以穿。
把那条牛仔裤搭在裙子下,幸嘉心扯下一张便签纸,唰唰留下几行字。
谭佑已经在楼下叫她吃饭了,幸嘉心快速打扫干净现场,出了屋子,心虚地大声应了一声:“来了!”
谭佑做的饭依旧好吃,就连荷包蛋的形状,都十分完美。
幸嘉心又开心又忐忑,为了让谭佑早点发现惊喜,吃完饭坚决表示要自己洗碗。
“就这么两个碗,”幸嘉心抱着不给谭佑,“我总要学的嘛。”
“你不是困了吗?”谭佑笑着看她。
“这会不困了,你上去洗澡吧。”
“嗯?”谭佑有些疑惑。
幸嘉心挥挥手:“哎呀,你身上有烟味。”
“我不抽烟。”谭佑赶紧道,“可能是坐出租沾到了。”
“嗯,所以快去洗干净吧。”幸嘉心故意摆出嫌弃的模样,“臭烘烘呢。”
谭佑真没被幸嘉心这么嫌弃过,心里凉飕飕,脸上热烘烘的。
她抬胳膊闻了闻,好像没什么味道,但通常自己是闻不到自己的味道的。
谭佑嘱咐了句“洗干净点”,然后便快速往楼上走。
“你也是!”幸嘉心在厨房乐滋滋地喊。
谭佑热着脸推开了自己的门,眼光扫过去,吓得差点跳起来。
床上躺着个……哦,不,没躺人,只是躺了套衣服。
伴着还在砰砰跳的心脏,谭佑走到衣服前,一看这搭配,就明白了刚才幸嘉心催促她上楼的真正用意。
说不上的五味杂陈,裙子换了,整体色调暗了八个度,要不是这真是条裙子,谭佑会觉得,这套衣服真能出现在她的衣柜里。
夹克上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