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犹豫,谭佑撞了撞她胳膊:“哎,我还没有,那东西多麻烦啊,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有。”
幸嘉心点了点头。
谭佑又问她:“那你呢?”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幸嘉心只得继续点头。
“咳。”谭佑咳嗽一声,正儿八经的模样,“那待会只能我吃雪糕,你不能吃。”
幸嘉心想告诉她,不在生理期没关系,但大冷天的吃雪糕,她本来就不喜欢,干脆默认了。
谭佑继续感叹:“女孩子太麻烦了。”
这个同意,幸嘉心点头。
谭佑抬手打在她头发梢上:“留长头发也麻烦。”
幸嘉心抬头看谭佑,理得跟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发质硬一些,所以本来可能会有的刘海,这会全都支棱着。
鬓角有些s-hi,显得头发更黑了,额头上方似乎也是s-hi的,幸嘉心后知后觉地,从里面掏出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怎么了?”谭佑看向她,“给我纸干嘛?”
“擦汗。”幸嘉心道。
谭佑抬手抹了一把,抹到了自己s-hi乎乎的额顶,笑起来:“再走两步,不是冻住了就是被吹干了,多余。”
幸嘉心的手于是往回收。
收到一半,被谭佑抽走了手上的东西,纸巾盖在脑袋上,呼啦两下,搓面板一样。
那双笑着的眼睛重新露出来时,看着幸嘉心,贼兮兮的:“不过你好不容易主动一次,我感觉好欣慰啊。”
幸嘉心不知道她在欣慰什么,如果是指她对她亲近这件事,那不早该都感觉到了吗?
她是对谭佑不一样,从谭佑在教室里打架那天起,从谭佑把她从抢钱的小混混手里救出来那天起,就不一样了。
她羡慕谭佑,觉得她厉害得不得了,甚至很多时候,羡慕到快要嫉妒她了。
幸嘉心有时候会想,如果给她一张和谭佑一样的脸,她能不能做到和谭佑一样的事?
答案是不可能的,谭佑就是谭佑,只有这一个,谁都不可能是那样。
雪糕谭佑挑了五毛钱的小n_ai糕,吃饭各掏各的,谭佑干完了一大碟子的蛋炒饭。
两人从小店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钻出了云层,露出温温和和的一片光芒。
在幸嘉心看来,这才是打球的好时间,不冷了,风都小了。
但谭佑没再跟她一起玩,她骑了车子送幸嘉心回家,然后招招手,便呼啦一下子拐过了路口。
任务倒是下得很明确:“周一听你演讲啊!”
待在家里的时间过得很快,除了基本需求的吃喝睡,剩下的就只有看书。
没有什么值得特意叙述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完。
到了周一,幸嘉心起得比平时还早,到学校的时候,四下里冷清,晨雾都还没有散去。
她到了教室门口,门还没有开,便缩在常在的那个角落里,平日里是背单词,今天是在心里默念演讲稿。
谭佑对她说,很欣慰啊,幸嘉心知道,如果她没有试过真的站在那个升旗台上,那她就没办法再让谭佑欣慰了。
重点不是稿子里说的是什么,重点是那些乌压压的脑袋,和每句话的抑扬顿挫。
幸嘉心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预判一个小时后就会发生的场景,心脏突地收紧又突地放松,让她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开门的同学来了,幸嘉心听到了身后的开锁声,和门打开的一声“哐”。
她站着没有动,对于此刻的她来说,站在这个角落里,和进教室去那个座位上,没什么区别。
马上就会有很多学生陆陆续续来学校,幸嘉心的心脏这次再收紧,就没放松下去。
楼下渐渐出现了成群结队的人,幸嘉心突然转身,抓带,低着头,一路跑过楼道,然后匆匆下了楼。
这个时候还能清静点的地方,是老办公楼那块,因为废弃了使用,又还没拆掉盖新的楼,所以除了全校大扫除的时候,很少有人过去。
一路小跑,因为冬天可以光明正大地有帽子和口罩,幸嘉心没有顾忌会引来目光的速度。
跑到老办公楼,幸嘉心找了个非常隐秘的位置,停下了步子大口地喘气。
身后是墙,面前也是墙,左边是墙,只有右边有窄窄的通道。
幸嘉心取下口罩,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冷空气猛地进了肺腔,让她的胃一阵抽痛。
身体的难受并不会分散焦虑的思维的注意力,两者反而相辅相成,让幸嘉心觉得世界都在喧闹,都在用重复的语调逼迫她,都在对她指指点点,都在骂她长得像怪物。
幸嘉心蹲下了身,将自己埋起来,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些声音,带着喘气道:“我的妈呀!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幸嘉心没动,她知道她让谭佑失望了,没法让她欣慰了。
y-in影的面积罩下来,谭佑的热度贴到了她跟前,她蹲在了她身边。
“喂,幸嘉心。”她叫她,用鲜少用的正式称谓。
幸嘉心埋着自己不抬头,谭佑的呼吸来来回回喘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口气倒顺了。
“如果你真怕,那不去也没事。”谭佑一开口,竟然在往后退,“多大的事啊,不去就不去,我给你请个假,就说你那个来了肚子疼回家休息了。”
幸嘉心腹部是有些难受,不过不是肚子,是吸了冷气的胃。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全体集合升旗仪式了。
谭佑见她抬头,一下子便把身子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