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之后,还是决定让叶大厨随行,提前结束营地的工作。
傅知延躺在担架上,对她只说了一句:“真的要走?”
叶嘉止住了眼泪和抽泣,两个人对视了好久,她终于擦干了眼泪,摇了摇头。
不走。
山里的岁月,悠悠长长,碧水蓝天,晴空如洗,她的心,越发地沉静了。
自他离开之后,叶嘉静下心来,想了很多很多。
经历了分离,经历了生死,她开始觉得,他的的确确…需要的是一个成shú_nǚ人,懂得他的金戈铁马,懂得他的热血情怀,更要读懂他隐秘难言的老男人曲曲折折的心思。而不是冲动的少女,在自己都没有弄懂情爱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就马马虎虎地号称爱上他,然后风风火火开始追求,那都不是爱他,而是太爱自己罢了。
叶嘉渐渐开始懂得,又或者说,有了这样一种心境,在他饿的时候,她想给他做美味的佳肴,每天晚上回家,为他放好洗澡水,给他脱掉疲惫的外衣,拥他入怀,伴他入眠。
她想成为那样的一个女人,真真正正,理解他,疼爱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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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傅知延出院,手上固定着绷带,吊在胸前,模样还挺狼狈。是杨局过来,亲自接他出院,送他回家。
车就停在医院大门口,杨局递给了傅知延一个原木色的文件袋。
那天午后的阳光格外灼眼,一看到那个袋子,傅知延的心加速地猛跳了几下,似乎是有所预兆,他竟有些…不敢去接。
杨局点了一根烟,同时又抽出一根,给傅知延点上,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袅袅白烟,手搭在窗边,弹了弹烟灰,沉声对他说道:“这是你…企盼了很久的。”
傅知延面无表情地抽完了一根烟,最终,将烟头捻进了烟缸,将原木色文件袋打开,排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调职令。
一年前,傅知延申请了调职,目的地是边境,南城。
南城是边境城市,往南,接壤东南亚,地缘位置特殊,毒品交易猖獗,国内包括鹿州,大部分的货源,从那里来,同时治安也较为混乱,命案频发,鹿州的毒枭巨头坤爷的货源,就是从南城来,经由坤爷,层层分销,在鹿城一直拿不到坤爷的把柄,甚至连他的真实身份都很难摸清楚,或许是时候,换条路走,从货源方面入手,能抓到证据,将这颗毒瘤拔除。
“什么时候?”他问。
“九月,那时候,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杨局侧过脸,看了傅知延一眼:“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是不想去了?”
傅知延摇了摇头,眼角微微颤了颤,皱起眉头,看向窗外,午后的阳光刺眼,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有点麻烦。”
“怎么了?跟我说说。”杨局是他大学的学长,多年的老友,两个人搭档默契,很多事,也能交心。
“有个丫头,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准得哭。”
杨局目光含了意味,拍着他的腿,笑得揶揄:“早先听说你交了女朋友,还有些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嗯。”
杨局带了点开玩笑的口吻,笑着打趣他道:“以前不是常挂在嘴边,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那是遇见她之前。”傅知延说得很平淡。
“哟,看来真挺喜欢。”
“嗯。”
喜欢极了。
“听说还是咱们局里的常客。”
“是个疯丫头。”他的话音里,带着宠溺,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舍不得?”
“废话。”傅知延单手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杨局附过身来给他点着。
“舍不得就一块儿带过去。”杨局将烟灰磕在烟缸里,利落地说道:“把婚结了,写个申请递上来,当家属带过去,还能解决工作。”
傅知延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看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喃喃道:“南城那种地方,哪能带她去。”
南城不似鹿州这般安宁,他过去,要做的工作,比现在危险千百倍,哪里敢冒险把她带在身边,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业与梦想。
“挺麻烦。”杨局无奈地叹了一声:“如果不想去,现在还可以…”
“不是。”傅知延摇了摇头:“一定要去。”
杨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启动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有些事,是一定要有人来做。
守卫一方安宁,他们的职责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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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楼下停住,远远地,透过车窗,小姑娘提着行李箱,在花坛边笑得鸟语花香。
不住地冲他挥手。
傅知延脸上的冰雪,顷刻消融。
“是她么?”杨局远远地看了叶嘉一眼。
“是。”傅知延眼梢间也勾了笑意。
“想不到我们严肃正经的刑侦大队长,口味这么活泼。”
“不像某些人,老子还年轻。”
“臭小子。”
傅知延下车,杨局不便打搅,驾车离去,叶嘉脸上笑容带了那么些微的不安,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把行李往身后挪了挪,像怕被他看到似的。
他的目光,落到她身后的几个大箱子,哪里是藏得住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我同居了?”
一句话,戳穿了她的心思。
同居两个字,他咬得格外轻佻,眉宇间似笑非笑,她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你手不方便嘛。”叶嘉指了指他的手臂:“我来给你烧几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