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惊讶的看向我,笑的像塑料花一样假得对她点点头。
她先是一愣,接着失望的转了身,黄姑带她快走出门时,她转身戚戚然得问:“那小妇人,还能再见春芽吗?”
“哟,那怕是就得花钱了,我们也得吃饭不是?”我道。
那妇人听完了我的话,哭的更惨得呜呜咽咽的走了。
“你呀你,当了好人还得人家骂着你才舒服!”三姐戳着我的脑门吐槽,“得了,我去瞧瞧那丫头到底是我们鸿楼得花儿还是他们卿楼的草儿!”
“嗨,贱皮子。”我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抓了把瓜子嗑。
我坐的是人家三姐的鸿楼的大厅,今天我应该去卿楼的,但是六爷昨天排练的时候抻到了腰,我一个已婚妇女实在不好意思去添乱,再说卿楼男孩子太多,我去了忍不住又要污上一污,对青少年们发育实在是不好。
六爷和三姐是我在马路上捡到的好人。
真的是捡的。
自从沈如诗醒了以后,我就离开了边城。南阳祖师见我可怜,死乞白赖的要给我看病,我说到了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就和他联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塞给我一瓶子麦丽素就去照顾他的亲亲大徒弟了。
我是半夜里骑着雷阵雨走的,谁也没带着,幸亏这小东西认路,过一条河的时候,雷阵雨死活不往前走了,原地转圈圈打响鼻儿。
这时候过河的三姐和六爷来到了我的身边,一个帮我拿行李一个背我过河。
嗯,对,三姐背我过的河。
我人傻钱多地拉着他们俩去了最近的一处茶楼,聊了天才知道这俩人是一对苦命鸳鸯。
六爷年轻的时候跟着戏班子学东西,说的一嘴的好评书,只是带了徒弟以后,戏班子就养不起闲人了,徒弟又是个白眼狼,就这么着把六爷挤出了戏班子,在自己卖艺讨生活的过程中遇到了三姐,三姐本是头牌,谁知道一遇六爷误终身了就,俩人于是决定私个奔玩,奔得出去就缠缠绵绵翩翩飞,奔不出去就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我听完了这感天动地的俗气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泪流满面的勾0搭他们道:“二位,我有个创业计划,两位一定有兴趣。”
“夫人,这是新送来的千秋丹。”
“啧,怎么你给送来了?你不练活(练习相声的意思)?”
“师父说,让我先压一个月,下个月两场让我大轴(最后一个表演相声,叫大轴,倒数第二个表演叫压轴)。”
“行啊,巧儿哥,这才一年半都能拿大轴了?”
“师父带的好。”巧儿哥挠挠没几根毛的头,不好意思的对我笑道。
“努力啊,下个月去给你捧场。”
“诶!夫人您可不许说话不算!骗小孩儿尿炕!”巧儿哥鼓着个腮帮子对我道。
我踏马的!这都什么鬼徒弟!
脱了鞋就往他头上砸,个臭小子跑的杀驴的快,还嘿嘿嘿的傻笑。
“问夫人安。”一个怯懦的童声传来。
我光着一只脚转过身来,入眼的是一个穿着火红色纱衣的小姑娘,明眸善睐,头上梳着简单的丸子头,白净的小脸蛋,脸颊一侧还有个梨涡。
“妈耶,这姑娘长得跟个小仙女儿似的诶!”
“老板,您擦擦口水!”算盘递过来一块布巾,换来我一个嫌弃的白眼。
算盘也是个奇才。
原本在那些兵荒马乱的事发生之前,我就和沈如诗商量送他去南边修行。说白了就是学人家怎么做生意,因为这小子确实是做生意的好手,沈如诗欣然同意,在我被赐死之前就送他走了。
我死了以后,他自己去都城那里“实习帮工”遇到去买菜走一步喘十分钟的我,送我回了小院子,打那之后三不五时的就过来看我。等景昱仁出现之后,他工期也满了,为了避免和景昱仁见面尴尬,他也撤回去了。
彼时见他,眉宇间还满是稚气,现在俨然已经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
真是越看越觉得像自己家的女婿。
“怎么样?我跟你说,咱今天算是捡到宝了,这丫头是练舞的奇才,你摸摸这筋骨!”三姐笑的跟朵花似的,又喜庆又好看,死活拽着我去捏人家。
“妈耶,我能摸出个啥来,你稀罕就中啦。”
“稀罕!稀罕!当然稀罕!走!三姐先带你练练基本功。”
“三姑娘且等等。”那个叫春芽的女孩怯生生开口。
三姐放开拉着她的手,只见她缓缓撩了衣袍,跪在地上,对我磕了个头:“感激夫人收留,只是奴婢求您,在奴婢十八之前,不要逼奴婢接客。”
我听完一愣,没由来的一阵恼怒:“你当这鸿楼是个什么地方?别说十八!你就是八十你都甭想接客!”
“哈哈哈哈哈!傻姑娘,咱们鸿楼可和别的花楼不一样,你过段时间就知道啦!快别惹咱这大老板,不然我可兜不住!哈哈哈哈哈……”在三姐银铃般的bgm陪衬下,一脸懵逼的春芽被拎走了。
“气死我了!”我叉腰道:“现在的艺人都什么素质?不好好想着提高业务水平,就想着怎么潜规则老板和观众!”
“老板,别生气了。”红梧端着杯茶递给我
门“咚咚咚”被敲响,黄姑姑笑眯眯的进屋来:“夫人,沈老爷来了。”
红梧先是一愣,没待我把茶端稳当,就匆匆转身:“那奴婢先下去了。”
“嘿!”
黄姑姑依旧笑得一脸的褶子,福身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