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也第三次跪了下来,他愤恨的瞪着南宫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教主福寿安康,盛泽天下!”
副参领林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愤恨无比,他虽对着南宫陌垂首而拜,但那眼神却是恨不得将南宫陌剥皮抽筋,吊起来狠狠抽打十万八千次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口服心不服,林冲怎么可能对一个战俘心服呢?林冲心里也很疑惑,不明白这个小战俘是从哪里偷来本教的圣物,但在不明就里之前,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冒冒失失的伤了南宫陌,倘若这令牌是教主赐予,那么伤了南宫陌便是大罪!
林冲是个聪明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来赌气,他从来都不笨,否则也不会爬上副参领的位置了。
“让开,我要出去。”说完,南宫陌往前跨了一步。
他的右手刚一垂下,众将士便立刻起身将地上的枪械拾起,再次对准了南宫陌,齐齐喝道,“站住,休得往前一步!”
南宫陌皱了皱眉,又拿出令牌,众人便又立刻缴械投降,对着他垂首而拜,而南宫陌只要将令牌收回,众人便会拾起枪械,阻止他往前。
于是南宫陌便不断地举起令牌,再往前一步,再举起令牌,乐此不疲的反反复复,到最后,南宫陌烦了,众将士包括副参领林冲等人在内,也是累得不行。
起初还热血沸腾,声音洪亮的喊着那句话,到了最后,一个个都变成了有气无力,敷衍了事的机械化重复。
终于,南宫陌离南疆大营的大门口越来越近了,瞭望塔上的观察兵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不停地朝下面打手势,示意下面的人将那名身份不明的战俘拦住,但却又不明白为何下面的情况那么乱,于是也不敢擅自将南宫陌射杀,只是很着急的不断打着手势。
“你们累不累?你们不累我都替你们累,我今天一定要出去,这是你们教主的圣喻,她派我出营是因为有一件任务需要我替她完成,至于是什么任务我不能告诉你们,我只能说此事牵扯甚多事关重大,若再耽误下去,你我谁都负不起责任,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你们的教主啊!或者去问她身边那位翠儿姑娘!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这枚什么什么令牌吧?她如果没有下过圣谕允许我离开,为何又要将本教圣物给我”南宫陌这样说着,距离南疆国的大营门口,仅有一步之遥了。
众将士听到南宫陌这番瞎扯,已有些被搞糊涂了,再加上南宫陌不断地拿出令牌,令他们不断地跪下再站起,早就累的大脑无法思考,现在听南宫陌这么一说,居然隐约间觉得有几分道理。
有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呢喃着,“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
不过副参领林冲毕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对于南宫陌的鬼话,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南宫陌,你若敢擅自出营,那便是死罪!”林冲站在南宫陌身后喝道,“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别以为手握本教圣物,便可肆意妄为!”
“那你就杀了我试试,反正我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战俘,杀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到时候你该如何对你们的教主交代?”南宫陌哈哈一笑,敛定心神,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大步跨出了南疆大营。
说实话,南宫陌此刻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是一个赌局,赌的是一场心理博弈,赢了,能自由,输了,就是死。
眼看着南宫陌一步步走出南疆大营,众守卫都纷纷惊呆了,却无人敢上前阻止,有人开始询问林冲的意思,“副参领,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林冲握紧右拳,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拾起地上的长矛,道,“老子信了你滴邪!今天非要把你这个臭小子给拦下来不可!”
说完,林冲就准备冲上去拦住南宫陌,今天无论如何,哪怕是来日背负着教主的责骂,他也要维护住南疆大营中应有的军规。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缓缓地搭在林冲的肩上,一声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放他走。”
林冲转过头去,看见拦住自己的人居然是副将浮华,于是连忙将手中长矛扔下,跪地而拜,“末将参见浮华大人!”
“放他走,看他能走多远。”浮华嘴角勾起一丝诡异莫测的微笑,淡淡的望着南宫陌逐渐远去的身影。
要在云姜眼皮子底下杀南宫陌,难!而要在南宫陌手持白玉令牌的情况下杀他,更是难于登天!
可是,离开了南疆大营,白玉令牌还算是白玉令牌么?离开了南疆大营,没有了云姜的庇护,南宫陌还能活多久呢?浮华淡淡的笑了,望着南宫陌离去的背影,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不久之后南宫陌死后的惨样,想到这,浮华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林冲愣了愣,却也不敢违抗浮华的意思,心知浮华故意将南宫陌放走,定是另有打算,于是应了一声,“末将遵命。”
望着南宫陌离去的背影,浮华眼尾勾起一丝阴鸷的光:南宫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敢和我抢女人,我要你死!
……
得知南宫陌离开了南疆大营,几名与翠儿私交甚笃的将士便立刻赶往军师大帐,将情况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