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秦雁行与其属下的低语声。
屋外静悄悄的,一个男子道:“侯爷,大雨一连下了四五日,再这样下去,黄河涨水,咱们怕是渡不了河了!”
“我让你找船家,你找的怎么样了。”另一道男子沉稳的声音道。
这男子的身份徐笙已经知晓,她曾经在端午龙舟赛时远远见过他,被掳的那日因为雨太大,他又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令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他的脸,故而才没有认出人来,可后来在马车上醒来后,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掳走自己的人便是大周第一青年才俊秦雁行。
幸好他从未见过自己,也没有见过姜昀,否则徐家上下怕是要收到牵连。
“回侯爷,那些船家说黄河涨水,不愿意开船,只能等到雨停了,水位降下来了再走。”
秦雁行声音冷峻:“把人带过来,让他们立即开船。”
“属下已经将人抓了过来,可是那些船家一直说涨水时不能开船。侯爷,要不……我们从上党走吧!”
“黄河到太行便渐渐小了,我们穿过太行山,去并州,赶回长安。”秦雁行的属下建议道。
上党?徐笙坐直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的棉被,不放过外面俩人的任何谈话声。听他们的话,眼下正急着渡黄河,且离太行不远,可以改道从太行走,她几乎是一瞬间便猜的了这里是何处。
这是是兖州与冀州交界的地方,邯郸与魏郡之间的一个小镇。冀州与兖州以黄河为界,而正在黄河两条河道中间的魏郡则是冀州最后一个城池,过了魏郡便是兖州,秦雁行等人便不再惧怕姜昀的追捕了。
而此时从这里改道去上党的话,那便正是她从长安来时的路。
徐笙低着头,一面听着外面俩人的谈话,一面手指轻敲,心里一面思量着什么。
“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虞臻的人就要追上来了,黄河涨水不能走,我们必须从并州上党走,侯爷。”
秦雁行沉吟许久,开口到:“虞臻眼下正忙着接任冀北军,哪里有空暇来追我?他手下的虞梁虽然不错,但我还不惧。”
“可……”
“罢了,你去吩咐他们收拾好行李,若明日下午雨还未停,便从太行走。”
“是!”
徐笙听到那个属下随即离去的脚步声,心里一跳,连忙裹上被子,躺了下来装作熟睡的样子。
果然,没一会儿,秦雁行便推门而入了。
紧随的,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巧,大概是个女人。
“她风寒好了没。”徐笙感觉秦雁行站在屋子里许久,不知道在做什么,然后冷不丁地问到。
“回公子,已经退烧了,再修养两日便可大好了。”一道女声回答到。
“她这几日可有吵闹,可与你说过些什么?”
“这位夫人很平静,不吵不闹,只是并不爱说话。”
秦雁行便道:“看紧她,若有异常之处便来像我汇报。”
“是。”
徐笙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脸上,久久未曾离开,炙热的目光,让她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装睡,几乎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时,听到他讥笑道:“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原来也难逃女色.诱惑。”
这话,应该是对姜昀说的。
徐笙提着的心放下来,屏息凝神,听到没一会儿,他便出去了。
她几不可见的轻舒了一口气。
被葛老与百里明劝下后,姜昀便一直冷着面,浑身上下释放着冷气,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暴躁。因心中记挂着徐笙的安危,想要赶快赶去魏郡救她,他骑在马上未下马,直接便下令命众人整顿,随他赶去渔阳。
涿郡距离渔阳只有一日的路程,姜昀快马加鞭只用了大半日,便飞奔到了渔阳,一进渔阳城,他直奔渔阳陆将军府邸。
骏马飞奔,在陆府门前忽然停了下来,健壮的马儿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一声,在朱红色大门前站定。
“带我去见陆将军!”姜昀翻身下马,冷着面,大步地朝陆府内走去。
“你是何人,要见我家将军可有名贴?”门口守着的士兵拿着长矛急着便要去拦截他。
姜昀在原地站定,满目寒星,极为不耐,却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准备报上自己的名号。
正在此时,百里明与葛老骑着马飞奔而至,远远地便在马上大喊:“此乃虞家家主,三公子虞臻,还不速速去禀报陆将军?”
葛老一月前一直来往于陆府,和其他几位将领的府上守门的小将自然是认识他的知道他是姜昀身边的人,故而闻言,忙朝姜昀跪下行了大礼,然后道:“小人不识公子驾临,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恕罪。”
姜昀冷声到:“快去禀报陆将军,我要见他。”
“是。”俩人站起来,其中一人连忙向府内跑了去,去请陆将军。而姜昀则是不耐地跟上,也往里面走去。
他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在涿郡急着要赶回信都,追回皎皎的行为实是不妥。且不提冀北军的将领知晓此事后,会如何想皎皎,便说虞家一百八十七口亡魂的仇还未报,父王与两位兄长的遗愿还未完成,他便想要不顾一切回信都,倘若父王在天有灵,也会怒他不争!
皎皎,你万不能有事!
等我解决完渔阳的事情,便来寻你。
姜昀心中怒极,却不得不来渔阳见冀北军的将领们。
昔日他虽然随父王与两位兄长在军中历练过,立下许多军功,但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