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弥漫起浓烟,待浓烟散去,能看清之时,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晋州通往临都的一条必经小路的拐角之处,几辆马车同时飞奔而来,后方尘土飞扬,显然已经看不清道路,突然飞驰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停,本靠着补眠的叶阑一个踉跄摔了下去,好在他轻功好,腾空打了个旋,到没有真正的摔到。
江清月近人第一百三十九章:爱惜芳心莫轻吐
“你的人怎么驾的车,把我这张俊脸摔坏了,我还怎么去勾搭小姑娘。”
因为这个急停,锦月也差点被甩出去,好在赫连鸣谦就坐她旁边,即使伸手拦住了她。
“怎么回事?”
赫连鸣谦沉着目色看了叶阑一眼,他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他可以理解,但在锦月面前怎可以如此口无遮拦,而她却如此平淡,看来他们两人非常熟识。
“回大人,有人拦住了路口。”
赫连鸣谦一把扯开车幔,前方路口成王立在正中间,身后是一支有七八百人的小军队,看来是要在此地将他解决掉了。
“本王给太宰大人准备了送行酒,不如喝一杯再上路吧?”
赫连鸣谦没有答话,人却优雅的从车上下来,又转身将锦月搀扶下来,成王漆黑的眸子一片寒意。
“王爷好意,下官怎敢不领情呢?”
赫连鸣谦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款款而行,优雅从容的神情,仿佛真是来为一个好友的送行。
“拿上来。”
端着托盘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偷偷瞄了锦月一眼,迅速垂下头去,托盘上放着一个酒壶,两个空杯子,成王亲自将两个杯子斟满,一手端起一个一起递了过去。
赫连鸣谦挑了挑眉,依然笑的风清云淡的接在手里,反而是锦月接过的时候,明朗的星眸闪了闪。
“啊……”
锦月一声惊呼,手中的杯子连带着酒落在了地上,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跪在了地上。
“请王爷恕罪。”
成王冷冷的笑了笑,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起来吧,再拿个杯子来。”
锦月缓缓起了身,出声叫住去取杯子的小安。
“王爷不必了。”
锦月转身伸手将赫连鸣谦手中的杯子拿在手里,迎着赫连鸣谦的眸光莞尔轻笑,她这在晨阳中的一笑,似午夜绽放的昙花,让众人心中猛烈一震。
“璎珞跟大人共饮了这杯酒,王爷不介意吧?”
成王眉心皱了皱,没有说话,璎珞却将杯中的酒含在口中,双手揽住和赫连鸣谦的脖颈,将唇吻了上去。
四周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何曾见过这样轻佻的场面,无不惊的瞠目结舌,只有成王一人面色铁青的看完这一幕。
“酒本官喝了,王爷可以放行了吗?”
成王沉眉看了看赫连鸣谦,看他嘴角有丝血迹,嘴角扬了扬,侧身让开了去路,四周围着的军队也撤开了一条小道。
赫连鸣谦扶着锦月上了马车,车幔一放开,强忍的一口污血从口中喷出来,一直散漫靠车而坐的叶阑,目光一怔,一把扯过锦月的手腕,切完脉,脸色煞白。
“你疯了。”
马车已经开始飞奔,叶阑这句怒吼却在车内振聋发聩,赫连鸣谦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锦月。
“这是南宫家特制的解药,虽不能解你的毒,却可以将毒压制一个月。”
刚才她将那毒酒一个人喝了,将他嘴角咬破,他一直怀疑她用心不纯,如今才幡然醒悟,她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了。
江清月近人第一百四十章:茹痛还为社稷谋
“叶阑,出动听风楼的人抵挡一下,大人驾车去码头。”
锦月将赫连鸣谦递过来的药丸吃下去,顾不得叶阑怒瞪的双眸,出声吩咐,叶阑掀开车幔往后一看,成王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保护好她,若是她出了事,我让你整个太宰府陪葬。”
叶阑向来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这些威胁的话却说得掷地有声,赫连鸣谦还没有看清他的神情,他便跳车下去。
“你怎么样?”
锦月的脸上煞白如纸,额头冒着冷汗,看起来很不好,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笑容恬淡。
“这个拿着。”
锦月将一个锦袋取出递给赫连鸣谦,赫连鸣谦知道,这便是成王的行军部略图。
“依照成王的秉性,怎么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拿到手?”
锦月侧眸看了看锦袋,胸口如一块巨石压着,出气都有些困难。
“所以这是假的。”
赫连鸣谦接住锦袋的手一颤,她明知只假的,却还要用命去换,转眸看着锦月淡若月晕的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锦月垂眸笑了笑,挪动身体,在赫连鸣谦怀中找个舒适点的位置。
“在我们不曾把它带到临都之前,成王是不会下死手的,他要演戏,我们便陪他演。”
锦月本觉得自己泄露天机那句他没有帝王天命,会让他有所收敛,没想到他对帝位已经痴迷到如此程度,若是这样,她便真的不能顾忌他这小半月来的悉心照料了。
“若是假的,我们留着何用?”
颠簸的马车让锦月很是难过,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回答赫连鸣谦的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咳咳咳……”
赫连鸣谦是聪明之人,锦月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明白了锦月的意思,成王让他们带回这假的行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