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能这么做,就势必做了完全的准备,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能离开这里。
“你们没有能力带一个人,从那栋房子离开吗?”慕云霆很沉声的问着在场的人,“如果做不到的话,你们也枉费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雇佣兵。你们什么样的风险没有见过,什么时候害怕过生死,为什么会害怕一个区区的顾南城?”
藤和鬼不再开口说话。
“藤。”慕云霆忽然开口叫着藤。
“在。”藤应声,手心已经攥成了拳头。
他跟在慕云霆的身边十几年,看着慕云霆从血雨腥风里走出来,冷酷无情,却又精准无比的下达各种的命令,但从来没有这样低沉的叫过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们习惯了慕云霆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他们是独立的雇佣兵,但是精神却始终依附在慕云霆的身边。
慕云霆对于他们而言,是神一样的存在。
当高高在上的神明,忽然有一天用这样的口吻和他们说话的时候,那种恐慌,几乎是下意识的。
“我要你,以生命起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何时何地,都必须让时小念安然无恙。这样的期限,是直至你死亡。”慕云霆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极为简洁,“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可以在现在就选择放弃。”
藤不敢相信的看着慕云霆:“掌权人……”
“我只要答案,能,还是不能。”慕云霆的眸光低敛,沉了下来,继续问道。
“能。”藤是咬牙答应了慕云霆的要求。
慕云霆点头,不再开口。
偌大的别墅,死一般的寂静,而后,慕云霆起身,高大的身影却异常坚定的朝着大门外走去,藤和鬼对视一眼,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慕云霆没有阻止。
藤和鬼也没有说话。
三人跳上越野车,飞快的朝着邮件里的位置而去,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却始终没人说话,略带阴沉的气息,渐渐的笼罩了周遭的每一处空气。
……
2小时候后,越野车停靠在木屋不远处的树林里,慕云霆冲着两人颔首示意,而后就直接跳下越野车。
藤和鬼相视一眼,就这么安静的在车内呆着。
慕云霆一个人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但是木屋周遭的环境太过于安静,安静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存在一般。
就在慕云霆站在木屋面前时,顾南城的身影却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这么随意的靠在门框的边缘,冷淡的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慕云霆。
“两小时,比我预计的早了点。”顾南城笑了笑,揣测不出他的意思。
慕云霆就这么看着他,双手抄袋,在衬衫里的手臂肌肉,却微微的收紧,口气更是嘲讽:“顾南城,你口口声声说爱小念,把小念让诱饵,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吗?”
顾南城不怒反笑:“那小念是否知道,你蓄势在毁灭顾氏,甚至毁灭她周围的亲人?你能和小念这么心无旁骛的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小念没有顾家的血缘吗?”
慕云霆没说话。
“若比肮脏,慕云霆,我永远不及你。”顾南城淡淡的笑。
忽然,他的眸光锐利了起来:“小念18岁回国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父亲重病,我父亲重病的原因,你心里不清楚吗?那时候你对顾氏做了什么,你对一个迟暮的老者又做了什么?”
这是质问:“如果不是你,后来我又岂能留下你们的特殊药剂在瑞金,后来成为找出你的利器呢?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随意受你控制的,尤其是女人。”
“什么时候发现的?”慕云霆没否认,只是很淡的问了句。
顾南城并没回答慕云霆的问题,继续说着:“那一次,侥幸我父亲活了下来,但是你从来没停止过顾氏的打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几年里,顾氏几次都在风雨中。但是你却永远躲在暗处。”
说着,顾南城低低的笑了:“你永远都是藏在黑暗中的蝼蚁,就和你的身份一样,永远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面对这一切。”
“很可惜,顾氏没如你所愿,一直这么坚挺的走下去了。”顾南城的声音带着自信,更多的是不羁,“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也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明白吗?”
“……”
“以你的能力和势利,想让我的父亲死亡再容易不过。但是你却让他始终活着,因为你想让他看着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从他的身边离去,甚至他最在意的顾氏,也从他的面前消失,因为人活着,比死去痛苦,不是吗?”
“然后呢?”慕云霆低敛着眉眼,两人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的,安静的听着顾南城的阐述。
“然后?”顾南城嗤笑一声,“然后的一切还需要说下去吗?”
慕云霆没说话。
是不用说。
这几年来堆顾氏的打击,慕云霆没有停止过,顾佔铭几次出现险情,都是慕云霆造成的。顾家陆续出现分崩瓦解也是慕云霆的所做作为。
就算表面看起来,是顾南城的残忍无情,对自家的人下手狠绝。
包括顾南天,顾南升,甚至死去的郑美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