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
“爸早点休息,我不叨扰了。”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
不管顾佔铭怎么发火,顾南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下一秒,书房内传来震天响的声音,但却没人敢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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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显然,时小念也被吓得不轻。
顾佔铭对顾南城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比起来,时小念觉得她简直就是活在天堂。顾佔铭最多就是损自己几句,并不会大动干戈。
而面对顾南城的时候,顾佔铭就和六亲不认的人一样,残忍无情。
时小念对顾南城除了喜欢,还多了一丝丝的怜悯和同情。
“和你没关系,回去休息。”顾南城的口气很冷淡,甚至眼神都没看向时小念一眼。
小姑娘还想多说什么,这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留给她的是被关上的卧房门。
时小念有些怏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着顾南城的卧房扮了一个鬼脸,这才磨蹭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她的脑子里,都是刚才偷听来的话。
顾佔铭要顾南城结婚,对象是盛家的大小姐盛媛媛。
时小念就算不在国内,对盛媛媛也是久仰大名,她根本就是一个完美的挑剔不出一丝毛病的女人。
丰城真正的第一名媛。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似乎隐约还听见顾佔铭说,不允许顾南城和那个女人结婚。
那个女人是谁
这样的想法,让时小念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那是一种泛酸的感觉。
明知道这样的情绪和情感是不对劲的,但是时小念却怎么都阻止不了,那百抓心挠的憋闷感,让小姑娘彻底的心烦意乱起来。
她不想任何人占有顾南城。
仿佛,能名正言顺占有顾南城的人,就只有她----时小念。
时小念觉得自己再这么想下去,能抑郁了,甚至感觉房间内的空气都开始跟着稀薄了起来,最后,她忍无可忍的走出去,就这么在阳台,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忽然,小姑娘的脸怔了怔。
就在她阳台相邻的房间,大大的落地窗,窗帘并没完全拉上,透出了昏黄的灯光。
时小念的眼睛微眯,她看见了灰色的大床上,顾南城半裸着上半身,脚踝边放着医药箱----
这个位置,她堪堪的看见这人肌理分明的背部线条,肩胛骨随着呼吸,性感抨张,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些艰难的在给背部上着药。
在灯光下,背部触目惊心的一片红,看起来有些渗人。
顾南城仿佛没事的人一样,看着镜子,从容不迫的包扎,只是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
偶尔,那眉头还拧了起来。
就一瞬间的动作,时小念竟然发现,这人的额头也受了伤,手肘处也显得恐怖。
刚才她却什么也没注意到。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时小念想了想,那腿就直接越过了护栏,小心的顺着墙沿根,朝着顾南城的房间翻了过去。
当葱白的小脚踩在落地窗外的瓷砖地时,时小念才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又孩子气的探了探头,看着三层楼的高度,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忽然,落地窗被打开,顾南城的身影出现在时小念的面前,清隽的脸皱了起来,拧着眉,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时小念活脱脱的被吓了一跳,嘀嘀咕咕:“小舅舅,早晚被你吓死。”
顾南城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你爬墙过来的?”
“你又不是红杏,我干嘛爬墙。”小姑娘嘴硬的顶了句,“我是光明正大的从阳台走过来的。”
一边说,时小念俏皮的做了一个爬的动作。
然后----
顾南城的脸直接阴了下来,迥劲的大手捏着时小念的下巴:“时小念,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这里是三楼,摔下去不死也残,想死的话,说一声,我成全你。”
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迸发,沉的吓人。
小姑娘怔怔的看着顾南城,却一句话都没顶回去,和之前那种不听训的模样相差甚远。
顾南城微微拧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就看见一双葱白的小手探了上来,轻轻抚摸着自己额头的伤口。
“小舅舅,疼不疼?”很轻很轻的话,却带着满满的关心,还有微不可见的心疼。
顾南城微怔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时小念:“和你没关系,回去睡觉。”
小姑娘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这肯定是很重的东西砸过来才会这样,外公最喜欢拿砚台,拿烟灰缸砸人了,一不高兴还拿他那拐棍打人,我特别不喜欢他,每次都要被他教训。”
小姑娘旁若无人的开口:“所以,我这么大,才来过顾家两次。”一边说,她一边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每次我都惹的他鸡飞狗跳的,起码他要砸我好几个砚台,我才会走。”
顾南城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明白时小念要表达什么。
“可是我每次都躲过去了,小舅舅这么厉害的人,就怎么躲不过去呢?”一边说,葱白的小手已经温柔的抚摸上了这人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