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亲自雕琢的,所以郡主一直爱惜如命,生前时时戴着。后来她仙去,大人本打算用这套首饰作陪葬的,还是郡主说颦儿小姐喜欢,以后留给您,等到您成婚的时候戴上,一定比她生前还要漂亮。”
“留给我的?”
赵桑榆很惊讶,如果不是因为看不见,他还真想仔细看看这个簪子到底有多好看。
她没有前身的记忆,对于自己的身世还是一知半解,有关于章荀之和韶华郡主的事,还是章启悦偶然说起的。
首饰的事她也是知晓的,但却从没有听章启悦说过韶华郡主把首饰留了下来。
赵桑榆干脆拔掉头顶的簪子握在手中,“云嬷嬷,那这簪子……”
“还有您刚刚说的大人是太翁?”她不确定地又问。
云嬷嬷借着赵桑榆的手摸着簪子,“是啊,世人都以为郡主的这套首饰是老爷雕琢的,但其实是大人亲手做的。后来郡主仙去,我就奉命把这套首饰收了起来,还是春祭日后听了当今的圣旨,这才想着把这套首饰拿出来,本想着和郡主说道说道的,没想到这簪子却无缘无故断了。”
说着,云嬷嬷又抽出簪子感怀地看了看,戴在赵桑榆的发间,仔细看了看她,“好在这鼎真阁的师傅手艺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郡主啊,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簪子了。”
赵桑榆不自在地摸着桃花簪,“云嬷嬷,但是我现在戴着这个,不好吧。”
虽说这东西算是祖上遗物,但她毕竟不是真的赵桑榆,带死人的东西,怎么也都觉得有些别扭。
而且刚刚云嬷嬷还说什么成婚、圣旨的,总不能是她的身体刚好转,就有一个圣旨赐婚在等着她了吧。
“嬷嬷,”赵桑榆又一次拔掉桃花簪塞到云嬷嬷的手里,“外祖母的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我不能要。”
“胡闹。”云嬷嬷又把簪子戴在赵桑榆的发间,仔细端详着她,“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这东西是郡主吩咐了要留给您的,这玉啊,最养人了,是有灵性的东西,我们颦儿小姐生的好,配着这簪子,那就更美了。”
“可是您刚刚不是说什么成婚、圣旨……”
“是这样了”云嬷嬷忽地笑了,“瞧我这老糊涂,都忘了颦儿小姐记不得了,春祭日的时候,圣上已经给您和五皇子赐婚了。”
赵桑榆:……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赐……婚……”
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这两个字,她皱着眉,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她偏过头,手在空中挥了一下,顺利抓住一只胳膊,急切地问道:“红袖、翠羽,我怎么从没有听你们提起过指婚的事?”
红袖照顾赵桑榆的时间虽短,但是也差不多摸清了这位主子的脾性,无论是以前的赵桑榆还是醒来后的赵桑榆,看着都是安安静静的,实则骨子里都拧着一股倔。
尤其是醒来后的她,感觉比之前更倔了。
红袖按住赵桑榆的手,轻声安抚,“小姐,您的婚事是定了,但是这日子还早呢,您又受了伤,我们哪里还想着给您讲这些啊,劳心又伤神的。”
“也就是翠羽,”说着,她还瞪了翠羽一眼,“就是这丫头嘴快,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要不是夫人怕您闷着,早就把她发卖出去了。”
翠羽吐吐舌头,牵起赵桑榆的袖子摇了摇,“我那不是看小姐一个人闷在院子里嘛,对吧,小姐!”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夫人才没和你这小蹄子计较。”红袖又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
赵桑榆打断两人的对话,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所以说我其实还有一个未婚夫,是当今皇上的第五个儿子。”
“嗯嗯。”翠羽匆忙点头,撞见红袖严厉的眼神,她缩缩脖子,声音失了兴奋,“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不过没定日子呢。”
赵桑榆了然,想起云嬷嬷说的春祭日,她又问,“云嬷嬷,您刚刚提起的春祭日是什么时候,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是今年的吗?”
“可不是吗,今年春祭日,你和五皇子就被皇上指婚,是皇上指婚的第一对,不知得了多少人的羡慕呢,这可是多少年都难得一遇的大事。”
“大事么。”赵桑榆喃喃自语,她只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妈蛋的,刚把这身体养的差不多,这眼睛据说也快要好了,但是突然间又来一个晴天霹雳,简直骇人听闻。
马车在街道上不紧不慢地驶着,天边渐渐晕染了一抹流云,夕阳笼着京都的大街小巷,有些昏暗的小巷道已经看不见了。
闭市的钟声幽幽敲响,街道上人潮涌动,归家的人带着满脸的笑容,顷刻间热闹起来。
秦药赶着马车,拐了一个弯,慢悠悠勒紧缰绳,“好了伙计,我们到家了。”
赶车的老马当真慢了下来,稳当当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门口。
上面挂着一块半新的匾,上书——
草庐。
“到了。”
云嬷嬷率先开口,亲自扶着赵桑榆起身,伺候她下了马车。
赵桑榆有些不自在。
虽说这古代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但是云嬷嬷毕竟年纪大她好几轮,让一个长辈伺候自己,她还真不适应。
更何况她还不是古人,没办法完全接受她们的做派。
她摸索着握住红袖的手腕,“红袖,翠羽,你们两个快点扶云嬷嬷下来。”
秦药往后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