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见到这样的风正清，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反正他也是活不久了，就算风正清再怎么喜欢自己，又有什么用？

白陈微侧头，看向在镜子中的自己，他能够看到脖子的纹路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而第三朵花也渐渐地快要绽放了。

他知道当这死亡之花这绽放时，就是他的死亡之日。

白陈不敢再在这儿呆着，既然风正清的剧毒已经解了，那么，很快风正清的双眼就不会再盲，他也会恢复所有的武功。

自己必须得趁这个时候就离开风正清。

于是，白陈就与风正清吃完包子后，就眨了眨双眼，看向风正清，“我有事要办，我就先走了，你在这儿慢慢吃。”

“你要去那儿？”风正清察觉到白陈不对劲，他紧紧攥住白陈的手，他总觉得一旦白陈走了，日后就会见不到白陈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风正清就越发地不肯放手。

“没什么，只是去谢之前救了你的大夫。你还记得他吧？他是我的主人，我得去……”

“你撒谎。”

“……”白陈沉默了。

“那个大夫就是你，对吗？”风正清突然说了这句话。

“……”白陈沉默了，他沉默了两秒后，才想起来自己该反驳，于是，他反驳起来，“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他？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好了。”

“这不是我的想象力太好，而是你就是他，你的身上有着他的气息，我闻到了。”

听到风正清这般说，白陈自然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为何想走？”风正清微微蹙眉，想到了之前白陈所说的话，他微抿唇唇，“是因为跟我在一起，玩腻了吗？”

“对。”白陈听到这话时，感觉到心里有点难过，可他却只是点了下头，认真地说，“对，我已经玩腻你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想走了。”说着，白陈就想离开这儿，可是风正清却只是一把抱住白陈，“我不想你走，你知道的，我爱你，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你走开！你这个疯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白陈说着，就猛地挣扎起来，将风正清给推开，“别让我再见到你！”说着，白陈就往外奔去。

他知道他这样说会很伤风正清的心，可若是让风正清知道了，自己去给风正清解毒了，而且即将死去，风正清定然会更加伤心难过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自己当一回坏人，自己骗他一次，让他只是短痛一回。

不知道为什么，白陈总觉得自己跟风正清在一起每次都会成为悲剧。

“小系儿，如果我真的完成了所有的任务，跟他在一起，我会成为悲剧吗？”白陈靠着冰冷的墙，他微微抬头，他凝望着前方的一片湖泊，“我很矛盾，小系儿，我想要完成任务，但是我却又有点期盼不会完成任务，因为，至少在做任务的时候，他是爱我的。可当所有的任务都结束了，那么，变回冷酷无情的主神的他，还会爱我吗？”

白陈缓缓地靠着墙，颓废地跌坐在地上，他抱着膝盖，他的心很乱。

寒风刮来了，一旁的系统却无法出言安慰。

因为，它也不清楚。

它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