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个孩子,你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不是?”
吴心美横横地盯着陆子峰,有种出了拳没打到对方反倒闪了自己胳膊的憋屈感。这小子现在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说什么都笑着脸任打任罚。没劲,真没劲!想一辈子都不搭理他,这样下去怎么能坚持住?
吴心美把他握着的手臂收回来,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扭头坐在了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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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青昨天晚上送来安虹的日用品后,看吴心美陆子峰一直陪在她身边。他知道两人既是安虹的朋友,也是申凯的好友。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自己终究有些抬不起头来,他就拜托他们先照顾安虹,说自己明早再来,然后先行离开了。
今天,他本来一大早就买了安虹爱吃的早点到了医院门口。没想到在楼下他接到吴心美发来的短信,说传达安虹的意思,让他最近这段期间不用到医院来,自己好好休整,也顺便让两个人静一静,想想今后的事情。
王健青知道这是安虹的托辞。她不想见到他,厌弃他,甚至憎恶他。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厌弃憎恶自己呢。
他和樊茹泓的事,他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虽然内心抗拒,但禁不住诱/惑,一再越线。现在想想,当初是她处心积虑地用移民和金钱来栓住了他。可后来,自己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来创业购房,但樊茹泓一来纠缠,他就半推半就又和她幽会偷/情。
他有时自己也想不清楚,跌入这荒唐的境地,到底是因为他真的怕樊茹泓揭发他移民造假,还是纯粹想寻求婚/外/情的刺激,享受女人取悦自己时的那种满足感?
王健青想亲近安虹,但也知道她现在身体虚弱,实在禁不住再伤心激动。于是,他悄悄走到了安虹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驻足偷看了半天。他确认她脸色比昨天有起色,和吴心美说话时也有了淡淡的笑容,这才咬咬牙默默地离开了。
目睹昨天申凯坠崖后安虹疯了似地找寻他,王健青当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安虹。
她是那么急切,义无反顾,甚至偏执地在乱石杂草中搜索。明明她自己已经被劫匪折磨得摇摇欲坠,可她还是一寸寸一遍遍地找,以致撑到最后终于晕倒在那人身旁。
王健青心中的震撼无法表达。
他们互相牵挂,惺惺相惜,申凯在悬崖边救安虹时毫不犹豫,安虹冒雨搜寻申凯时也一往直前。王健青在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牵挂默契时,心中酸楚不已。
和安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和她达到如此的境地。他只是他当年的手下败将,和安虹已经多年没见,却还能如此......
也许他和安虹之间真的只有这不到八年的夫妻情分了......
☆、妙不可言
在申凯病房里待了近一下午,快到吃晚饭时,吴心美才劝动安虹回自己的病房。
安虹临走前,又在申凯耳边小声说,自己先回去了,让他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她再来看他。
她看吴心美陪了她一天,怕她累坏了,忙催陆子峰带她回家,说明天也不用来了。照医生的话,如果确认没有肺炎和脑震荡,她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陆子峰也担心吴心美身体吃不消。她这几天还是吃什么吐什么,给她做山珍海味,到头来也只有白米粥可以下肚。
两人临走前嘱咐安虹好好休息,吴心美又说他们出去吃饭,看见有什么安虹能吃的给她打包送过来,省得医院的饭她吃着不香。
安虹忙说不用,自己没什么食欲,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让他们别再麻烦了。
又说了半天话,吴心美才在陆子峰的陪伴下离开了病房。
安虹确实有些累了,草草吃过医院的晚饭,她就躺回病床,什么也不想干。只是脑子里不停地转啊转,回想起昨天暴雨中的一切,还是觉得心悸。又想起申凯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又涌出无限不忍。
正胡思乱想着,护士进来问,说有位姓余的先生想进来看望她,问她见不见。
安虹一想,肯定是余德禄。
他昨天挨了两枪,据说已经取出了子弹,现在也在这家医院住院。难得他们难兄难妹的,居然被绑在同一辆车上。虽然她一直讨厌这个人,但想想昨天的历险经历,倒不好拒绝了他的好意。
于是安虹向护士点点头,说请他进来吧。
余德禄余总是被推在轮椅上进了安虹的病房的。
因为肩上和臀部的两处枪伤,昨天余德禄第一个被送入了医院。医生手脚麻利,很快就取出了子弹,并消炎包扎妥当了。万幸,这两处都不是什么要害的部分,除了被打出两个血窟窿,倒没太伤到筋骨,应该养一段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一看轮椅上余总的尊容,安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只见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胖胖圆圆,只是脸色显着憔悴,双眉微蹙,嘴角向下撇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肩上那伤,被纱布斜斜缠着,从右肩一直包到左胸。上身没再穿衣服,短袖病号服只是虚虚地搭在肩头,露出他白胖浑圆的肚子。最可笑的是他的坐姿。他穿了条非常肥大的病号裤子,因为左臀被枪击中,他不敢坐直,小心避开枪伤的地方,只能把身体尽量向右边歪。为了保持平衡,他左手还拽着右边的轮椅扶手,尽力保持着这别扭的姿势。
他就这样被推进了安虹的房门。安虹远远一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