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终是没有问出口。
——她若是想说自然会开口。
闷热的夏季总是给人带来烦躁,或许她也是这般吧!就在所有人都责怪这贼老天青眼不开的时候,忽然一声闷雷天降甘霖。
然而还不等众人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南方四郡的奏折像是雪花一般飘上了京城。河道被冲塌,沃野千里成为了泥浆坑,更有厉害的则是整个村落整个村落的淹没,至于那些村民自是没能逃出生天。
谢晚秋能感觉到幕晟宣近期有些忙碌,然而这一日他刚卧榻歇息时忽然被一阵吵闹的声响惊动,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外面的幕戌自是知晓这为主子的脾气,连着几个日夜不眠不休应对那洪水所带来的灾害,必然是累着了。
可宫里面下了圣旨,他也不得不回禀。
“主子,陛下急召入宫。”
“现在?”
幕晟宣微微有些讶然,这些天已经有不少钦命大臣直接去了南方四郡,去查看那里的情况,他这个时候唤自己入宫能有什么事情?
“是。”
幕戌虽然将那传旨的人挡在了门口,可这宫里面那位的旨意却真实的存在。幕晟宣听闻,斜倚的身子倏地坐起来。
谢晚秋原本想下榻为他正衣冠,却只听他道:“我有没有断胳膊断腿,这个时候不兴这规矩。你好生歇息,我一会儿便归。”
“嗯。”
幕晟宣堪堪披了自己的外袍朝着外面走去,而他走的时候还是对着一旁的幕戊使了一个眼色,原本准备跟随而去的幕戊则落后了几步,最后朝着幕国公的书房走去。
九阙深宫,这个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特别是朝中一干有实权的人都汇聚一堂,诺大的御书房时不时传来嗡嗡的声响。
坐在龙椅上的承乾帝也不知道作何想法,他只是凝着眼眸时不时向御书房门口瞥去,然而那身影却总是不见现身。
“工部尚书,你可有话要说?”
承乾帝甚至都不去呼唤他的名字,只是称呼了职位,将自己手中那宛若雪花似得纸片扔在了他的面前。
“微臣不知……”
他是幕晟宣的人,多年前便是幕家一脉提携起来的,这个时候帝王拿他开刀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别说他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认。
“你可知道沧江大堤是如何决堤的吗?你可知道这沿江葬送了多少人吗?你身为工部尚书却不思进取,甚至在其中收受贿赂,导致沧江筑堤不严实,泛滥而流……你居然还说你不知所犯何事?”
承乾帝压根不给工部尚书说话的机会,一个劲将帽子往他身上扣,而工部尚书更是呆立的不知所云。
沧江筑堤是幕大人亲自安排,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里面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然而帝王的话也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这沧江决堤原因是什么?
“朕本想着你年逾花甲之年,岂料你居然能做出这等不忠不仁的事情来,当真是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幕晟宣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帝王训斥的话语,而他微微躬身请安之后便站在了一旁一声不吭,御书房的氛围瞬间尴尬了起来。
刚才幕首辅走进来的那一刻,他们都不由得抹了抹额前的汗水,这跪着的工部尚书是他的嫡系所在,而且瞧着陛下这意思,显然是朝着幕首辅而去。
——可这位的养气功夫当是厉害,居然像是听不出这言外之意似得。
承乾帝原本还想继续斥责,可瞧着幕晟宣站在那里自成一派,甚至像是没有睡醒的模样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幕大人,这沧江水患原本是你亲自督导,为的便是防止那些宵小之辈有了旁的心思,然而如今因为沧江工事,已经有不知多少人丧命水患,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
“陛下想听什么?”
幕晟宣声音听出喜怒,其实在他得知帝王拿自己嫡系撒气的时候,便已经猜出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沧江工事是他一手督导的不错,可当初提议自己前去的人却是他——所有他可以确定,这是一起针对自己,并且蓄谋已久的阴谋。
然而,他觉得凭着这水患便可以夺了自己手中的权吗?所有人都觉得承乾帝对自己恩宠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