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自杀?
哪来的毒?
项链?项链怎么会有剧毒?
是鸡母珠,凌思容咬服了挂坠上的四颗鸡母珠。鸡母珠的种子带有剧毒,比□□蓖麻籽还要毒,一颗小小的珠豆,就能置人于死地!何况她整整嚼吞了四颗!
手术室外,除了面面相觑的两人,还有埋首在长椅上的季昊,他双肩微微耸动,不时发出一些压抑的呜咽声。他在痛哭,攥着那根挂坠上少了四颗红豆的珠链,歇斯底里的痛哭。
那是他们去云南旅行时自己送给她的礼物,现场手工制作,串珠子的老婆婆说这挂坠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爱相随,因为上面有相思豆,不过这豆子有毒呢,好在处理过,戴着没有问题的,还要不要?或者换成其他的。他说那还是不要了,换成其他的吧。
怎么行,没了相思豆还怎么叫爱相随呀?可爱的妻子抱怨,搂着他脖子撒娇,昊哥哥,我们不要那么多,就放四颗好不好,爱相随改成爱相随至死。
他舍不得妻子不开心,完全顺了她的意,爱怜的吻着她,说好,我们爱相随至死。
老婆婆看着他们,笑得满脸皱纹都起舞了,恩爱小夫妻哟,你们感情这么好,一定能相守到白头,我老婆子从没看错过。
爱相随至死,她服下他送的礼物,选择一个人上路,不肯再陪他,她用自己的方式,完结这一切,由他引起的一切,却根本不需要他的一切。
小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丢下我们的一切。
你要我怎么办,以后的日子,都该怎么办?
♀◆♂
凌思容被宣布停止呼吸时,是在下午四点三十分,在此不到的半个小时前,玉凝秋带着女儿从娘家来到医院,被易彬直接单独请到一间办公室。
“易警官,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我呢?”玉凝秋一脸疲累看着易彬,“这几天我带着女儿在老家,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些,可你——你依然怀疑我就是杀害老滕的凶手吗?”
“你不是吗?”易彬直视她,平静的问。
“是啊,我是。”玉凝秋与他对视片刻,突然笑起来,“我是欺骗了你,我跟老滕,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我恨他,这几年,我对他,只剩下恨!
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不肯离婚,除了不好向老人交代,对我和女儿,多少是有点感情的。可是事实呢,他对我和女儿根本视而不见,他除了给钱,只会给钱,压根不关心女儿的教育、成长、健康,后来,他连钱都给得少了,说是钱都投到生意里了,家里只能我自己顾着。你上次问我知不知道那五十万的去向,我知道,五十万的现金,他全给了廖凯,真巧啊,那天被我撞上了,我下了夜班,只是想在路边小摊买份云吞暖暖身,就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往宾馆去,我跟上去,就站在客房门外,全程听着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做那些肮脏龌蹉的事。
呵!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不,我没疯。钱,男人,我都能忍,我不是已经忍了那么多年吗?可是我忍不了了,过年的时候回他父母家,婆婆千叮万嘱我赶紧生二胎,滕永良只有两个姐姐,我只生一个女儿怎么行,会害滕家断子绝孙的。
我想,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跟他提了。你知道他当时对我说什么吗?他说,玉凝秋,我对你硬不起来,你最好别逼我,再逼我可就离婚了!你要是真的还想再生一个,行,我撸一管□□给你,你不是有很多在医院上班的同学朋友吗?去找他们帮忙,一次不行就两次,这个我完全可以配合,反正生下来都是我们滕家的血脉。
哈哈,我的丈夫,居然对我说这样的话,易警官,你也觉得很可笑吧,这个男人,他在践踏着我,我的情感,我的尊严,我的身体,统统都被他践踏!我所有作为女人的权利,全部被他剥夺!可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啊,我也想有人疼有人爱,出去找一个?不,我绝对不会这么做,我不能让我女儿有一个那样的父亲,还有这样一个母亲。
我知道自己病了,病态的活着,除了让他死,我找不到任何把自己治好的方法和理由,”玉凝秋狠狠盯着易彬,“我要让他死,必须让他死。”
却在下一秒,完全平静下来,面带嘲讽:“易警官,你想让我交代的就是这些吧,可是我要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些,我没有杀人,我不会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承担任何责任。我是恨滕永良,可我不会杀他,也不打算跟他离婚,我就是让他不好过,不如意,像我这样不如意的过一辈子!我再恨他,他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恨意去剥夺女儿的完整人生。我爱我女儿,她的幸福比我的命还重要!让她跟我和她父亲一样,只能病态而畸形的过活,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
易警官,如果你有妻子,你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或者你爱着一个比你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感受。带着恨活下去,也是一种动力,滕永良是死了,可我还没有原谅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易彬:“爱爱彩笔盒里的甘遂,正是毒死廖凯的药。”
玉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