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去请大夫来看,这可如何是好!
方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眼睛都干涩得很,想要伸个懒腰,这手还没抬起来呢,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儿,腰酸背痛的,跟被人拆了遍骨头似的,身子倒还算清爽,没有那种黏糊的感觉,看样子是被清理过了,心里头的火气稍稍地降了那么一点点。
“方怡,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赵立夏蹲在床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方怡,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看到这罪魁祸首,方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赵立夏急了:“我错了,我不该喝那么多的酒,不该那样对你,要不,我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这下轮到方怡急了,顾不得浑身疼痛,一把拉住赵立夏的手:“请什么大夫!哪有为了这种事请大夫的!你想让人看笑话么!”
赵立夏嗫嚅道:“大夫那儿肯定会有药的,我去讨些来给你擦擦,我看着都有些红肿了,万一……”
方怡听得满脸通红,又气又急,怒道:“不许去!趁着柳叔宿醉未起,我们先回村里去!”
赵立夏当即道:“你身体不舒服哪能回村里啊,等过两天你好点儿了咱们再回去。”
“这怎么行!上回是县试,过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这回可是府试,你们现在都是童生了,昨儿不回去还能说是因为柳叔和白叔,今儿要是再不回去,可就要被人说是考了童生就不认人了!”
赵立夏顿了顿,道:“那我先回去,晚上就回来,你在这儿歇着。”
方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回去了还能回得来啊?快点儿收拾了,把几个小的都喊起来,趁着柳叔还没起,咱们先走。”
赵立夏心疼道:“可是你现在这样子,能坐马车回去吗?万一有什么事儿,村里可不方便请大夫!”
方怡气急:“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还不是你太不知道节制了!”这话一吼完,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昨晚的情形,齐齐闹了个大红脸。
屋子里安静了半天,赵立夏小声道:“你要是身子吃得消,那我就去叫他们起来,一会儿我抱着你,应该不会太难受。”
方怡哼了声:“快去快去。”
等到赵立夏慢吞吞地挪出去,方怡强撑起身体,吃力地把衣服都穿好,刚要下床,就见房门开了,赵立夏大步走进来,看到方怡要下床,连忙过去直接打横抱起她:“他们刚刚都已经起来了,柳叔还在睡着,赵立秋套马车去了,咱们是弄些吃的再走还是等路上买些吃的?”
方怡摆摆手:“别弄了,闹醒了柳叔咱们都走不了了,这回可不能让他跟着去了。”
赵立夏点点头:“我已经跟两位书童都解释过了,等柳叔醒了就转告他,咱们先走。”
等两人出去,赵立秋他们已经套好了马车,正在外头等着,看到方怡被赵立夏抱着,连忙帮忙掀开帘子:“嫂子你怎么样?我大哥他是头一回喝醉,下手重了,你别生他气啊。”
方辰也拉着方怡的手,可怜兮兮地问:“姐姐你耳朵脖子都红了,立夏哥掐疼你了吗?以后立夏哥要是再喝多了,就让他一个人睡吧!”连向来仰慕赵立夏的方辰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方怡这一身的痕迹是有多明显。
赵立夏诚恳认错的态度十分良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那么多的酒了,若非万不得已,我绝不喝酒!若是喝了酒,我一定会离方怡远远的,绝不会再伤到她!”
方怡炸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明白赵立夏大概是怎么跟这群小子们解释她身上的痕迹的,貌似是酒后家暴?额,这个罪名貌似有点儿重啊!
几个小的抿了抿唇角,难得地没有马上就原谅自家大哥,看看嫂子身上的那些痕迹,大哥就算是喝醉了,那也太没个轻重了!
方怡看着赵立夏被一众弟妹们用谴责的目光瞪视,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窝心,这些孩子她没白疼啊!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赵立夏小心地把方怡抱在怀里,赶车的活儿都交给赵立秋和赵立年了,剩下三个小的就蹲在马车里,围在方怡跟前,一边儿皱着脸看方怡,一边儿埋怨地看赵立夏。方怡被赵立夏这么抱着,倒还真没觉得马车颠人,早上起来的酸痛感也稍稍减退了一些,想到等会儿回到村里即将要面对的一切,方怡又觉得全身都疼了。
气氛莫名的诡异,最后还是方怡最先绷不住,扯开了话题:“等会儿去村里,可能会有族里的人找你们过去,到时候记得要礼貌,但是不能随便答应什么,知道吗?”
赵立年和方辰乖乖点头:“知道了。”
赵立夏道:“我会看着的,不该应的话不会应。”
“那就最好,里正叔的为人还算不错,只是面对族里头那几个老人的时候,他也只有听话的份儿,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别被那几个老狐狸给拐了。”
赵立夏点头:“我会的。”
马车刚到村外,外头就有孩子的声音响起:“他们回来了!快!快!”
接着,就有鞭炮声响起,赵立夏皱了皱眉,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方怡却已经自顾从他怀里下去了:“快出去,他们都放炮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苗苗,照顾好你嫂子。”
赵苗苗用力地挺了挺小胸脯,牵着方怡的手,郑重地点着小脑袋:“大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赵立夏摸摸赵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