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礼就让你爹拿走了。”见媳妇呆了呆,狄赵氏坐直了身子,有点担心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玉珠立马展颜一笑,道,“没有,我刚还想着送这么大的礼来,以后可要怎么回才好,还好我爹给带回去了,以后也不用伤脑筋了。”
“真没事?”
“真没事。”萧玉珠笑着摇头,提起了手中的笔,“娘,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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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子夜狄禹祥就回了,萧玉珠本还想问及白天的事,但看到被狄丁扶进门的他一进门就吐了一盆的污脏,这心就揪了起来。
喂了他喝了一杯温水,没一会,眼睛睁不开的人就又吐了一地,等他歇下不声响了,萧玉珠怕冷了他,把他他身上的脏衣脱掉之前让小丫头去灌上了两个汤婆子过来放在被窝里,这才替他擦拭。
半夜狄禹祥又吐了一次,脸色苍白,萧玉珠压根睡不着,叫了隔屋的桂花起来,让丫头去取了热水过来,又让她熬上白粥,她喂了狄禹祥喝了大量的温盐水解酒,又扶他起身去解了小解,恰好白粥煮好,狄禹祥也醒了,喝了一碗白粥之后,天也亮了。
狄禹祥把小妻子抱在怀里,哑着因吐得太多,有些嘶哑的喉咙道,“昨晚同城的几位大人上门来了,我陪着他们喝了几蛊。”
萧玉珠靠在他胸前,动了下脑袋,但没有说话。
“你怕不怕?”狄禹祥摸着怀里温顺的小妻子的头发,低头问了她一句。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
“可能还有好几年都得如此,在我谢绝不了别人的好意之前,都得如此,你怕不怕?”
怀里的人许久都没出声,在狄禹祥放弃想知道答案之前,她在他怀里这次轻轻地摇了摇头。
“珠珠。”
怀中的那娇躯没有动。
狄禹祥无奈地再唤了她一声,“娇娇,抬起脸来。”
只有那被人珍惜至极,被人当成心肝宝贝的女儿家才被人叫娇娇,她被他叫过几次,也只有那万般羞怯脱力之后,才会被他在她耳边轻叫几声,可饶是狄禹祥现下如此唤她,萧玉珠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你不对着我说怕不怕,我怎知你是怎么想的?”狄禹祥也不知怎地,他对着弟弟们严厉成性,就是对着母亲有时也有些硬气,但就是对着她娇嫩的她,怕自己太凶吓住了她。
萧玉珠这次总算抬起了脸,她的眼睛有些红,眼里还有些水意,“这么辛苦作甚?你就跟爹一样罢,娘做的了我都做得了。”
“你啊……”狄禹祥失笑不已,她真真不是个傻的,比他先前认为的还要聪慧得多,可明知他不可能跟他爹走同样的道,但这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免孩子气。
跟他娘一样的毛病,心太软。
“头还疼吗?”萧玉珠先别过了话。
她头乱得很,不想再就先前的话说下去,也知道就算说下去,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个家,是需要一个人撑起来的,且不说他们自己本身,光是他下面还有的三个弟弟,如果都是走读书人的路子,他们就需要一个人领着他们走。
光靠刚正清廉的公爹在风平浪静的淮安县为官,手里没银,上面没人打点,在盘根错节的易国官场,哪来的什么好出路,到时候就算是考出了个举人进士,谁又能知道他们不会走背后无势,手上无银的公爹的老路。
☆、22最新更新
连着好几日,家中的客才散。
狄增这次留了族人多住几日,但在族长族老的令下,带着小子来的媳妇先走,只留下狄赵氏那几个手脚麻利的老大嫂下来帮厨,客人散后,族中最会算日子的族老挑了个日子,狄八伯带着几个青壮年把住人的后衙上面的瓦片翻新了一下,还围了个鸡圈出来。
干完活,族长他们就带着族人准备要走了。
走前族长族老与狄增父子说了事,族中这次打算留下给他们铺路的五百两银两。
狄增推着不要。
狄族长这次看都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狄禹祥,“这次的钱是留给你的,你就跟佶叔公说,你这是要还是不要?”
“堂中一直都不宽裕,家庙也是许多年未休整了,小子收之有愧。”狄禹祥侧头微低拱手。
“那你说说,你们父子就认了命,不往上打点了?”狄家族长狄三拮一听,拿着拐仗直往地上连忤了好几下,言辞激动。
那算命有一手的族中长老也不满地抚了抚发白的胡须,“收着罢,狄家村的生门就在你身上,不为着你们家着想,也要为着族人想想,为着整个狄家的子孙后代想想。”
“这……”狄禹祥往狄增看去。
狄增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的怔徇苦笑地低下了头,无可奈何地道,“收下罢,还不多谢你三位叔公。”
狄禹祥得了话,这次没再推辞,掀袍朝堂上的三老跪了下去,接过了族长已经拿出来了的银票。
“这是你八伯走了来回半个月的路,背着银子夜里都没睡过一晚安生觉,才从淮南银庄换上的银票,你切莫辜负了你至亲和族人们的心意。”狄家村已有四代未出过大官了,昔日富庶过的大族现在朝不保夕,族中有那家贫的,家中生下的yòu_nǚ都养不起,只能放了河中淹死,族谱中的风光已全不可见,狄三拮上面的一兄一姐在灾荒之年一死一卖,留下他承了族长,一辈子都没轻松过,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族中有人出人头地,恩及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