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老人去走一遭,在当地住上个好几天,玩痛快了再走。
于是,在他们过往之境官员鸡毛狗跳的时候,他们悠悠闲闲地寻名吃名景之处,一耽搁就是数天,连人家衙门也不去看上一看,兴致一完,抬脚就走,把那些被他们的临时停下吓得快要跳出来的心又吓跳了回去,事后一想一回过神,又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他们像前往秦南一样,临阵再杀个回马枪。
把秦南武家收拾完后,夫妻恶名沿着官道传出的驿报,不出三月传遍了全国上下,知道他们要下江南了,沿江各州各县官员都颇有点闻风丧胆之态,见他们一路吃喝下来,不像干正事的,一边存着侥幸之心,另一边因摸不清他们的走势更提心吊胆。
“要是听他们说的,我倒真是个坏人了。”外边传的闲言碎语暮小小没少听,这天他们在一个依江傍水的江南小县停了下来,下船走了一会,见公公大人甚喜这边景致,和四处放养的小鸡小狗,只四处瞄两眼,乐呵呵得就像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连光着脚丫四处踩的异乡小儿第一次见他都不怕他,带他去寻鸡逗狗,暮小小让仆人跟最近的一户农家告了罪,抬了桌凳出来,她就用自带的茶壶和茶味,舀来一勺农家井水,给他们煮起了茶。
其实他们刚从船下来时,就听挑担子的人奔走相告,坏官来了。
乡野地方,走了几里地,都没个轿子可雇,更别提马车了,可走到了此处,公公想着体恤她,要她歇会,不走了,要到此处玩会,暮小小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借坐的农家边上过来瞧热闹的人,又在坏人坏人的嚷嚷了几声,趁仆从抓人的时候,又撒腿跑了。
下三滥无赖至极。
好的地方都没有,说他们坏的人倒不少。
暮小小颇有些不以为然,跟萧知远道,“我借农家一个桌子三条长凳,给了他们家一两银,够他们紧巴着过上三五几月的了,还道我们是坏人,去哪找我这样的大方人去?”
“嗯,对。”萧知远对她的话深表赞同,回头就道,“把赏银给大人我收回来勒,省得糟蹋了我挣的血汗钱。”
大捡笑着要应是,被主母的凤眼轻瞥了一眼,他就止了话,低头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答他家大人的腔了。
“德性。”暮小小白了他一眼。
萧知远大笑两声,随后道,“坏人就坏人,他们说他们的,咱们痛快咱们的。”
说着,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舒服的伸了下双臂在,深吸了口气,“这船坐了几天腰也坐疼了,媳妇,咱这次多住几天再上船,可行?”
“可行。”暮小小轻颔首。
她点头后,身后两位家兵告了个退,随先前那几位去寻住处的同伴的路,他们也加紧去寻去了。
“萧老将军的事,你可是有了决策了?”见他一脸轻松,暮小小也想他是心中有了决定才一脸松然。
“嗯,有了,”萧知远点头,“小小,过完这几天,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热闹一番罢,我杀红了眼,要是有不相识的人来添我的晦气,一并给收拾了。”
他也没寻着什么好主意,不过以杀止杀罢了,他最擅长此道,萧家人若是没眼色,赶上了这趟,也休怪他一道不客气了。
“你还打算真坏?”暮小小惊讶道。
萧知远闷笑出声,“咱们京城的好名声不管用了,江南太大了,都传遍了咱们是坏人,咱们一个一个的解释不来,干脆如了他们的意,你看可好?”
“我看可好。”暮小小当下眼也不眨地点了头,凤眼微眯,妩媚尽露,“到时问问他们,咱们这么好的人,这坏人的名声可是怎么传出去的,要是不好好给我个交待,我可不依。”
见她娇滴滴地说着不依之词,萧知远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听你的。”
他说得痛快,他身后的几位将军可都是拢了眉,颇有些无可奈何。
他们心知,别人的话尚不可知真假,可大人夫人说出的这些话,可是万万不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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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远南下大宰淮南知州的消息传到大冕,正是冕城秋闱过后选才之时。
易修珍得了报,迅速找来狄禹祥,把驿报递给狄禹祥,笑道,“你那舅兄还真敢,淮安知州可是宫中袭嫔的的亲父。”
狄禹祥飞快看完驿报,看完摇头苦笑,“这……”
“你父是淮安知县?”
“州衙是在淮南,淮安距其有几天脚程。”
“这个我知,我记得玉珠也是淮安萧家,当地大户家的千金小姐罢?想来到了你们的家乡,不出多久,萧大人就会给你们来信罢?”
“自他们下江南后,我们就很少收到他们的来信了。”狄禹祥摇了摇头,“想来这时舅兄也不会给我们来。”
“到了淮安,想来也会寻些家乡物什给你们送来的,”易修珍似笑非笑地看着狄禹祥,“你兄嫂就是不想,你家那个泰山大人岂会忘得了女儿?”
“王爷是何意?”狄禹祥失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
“没什么,”易修珍也淡淡道,“我只是听说萧大人躲温北萧家给他传信的人好一段时日了,想知他意下如何。”
“王爷,”狄禹祥微讶,“这是……”
看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帮王妃一手了?
“她终究是世子的亲母,”易修珍不想说这段时日看着妻子憔悴得不成形,看着她连求都不敢向他求一声,心中终是犯了不忍,只是把他想帮的理由给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