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低下头小声地道了一句,“是,奴婢就这去。”
如意这时看了她一眼。
萧玉珠不开口,如意小心地瞄了她一眼,见没留她服伺,想着应是跟以往一样不留她们伺候,停了一步的她也跟在了如花背后。
等到了厨房,如意这才开口,她重重地推了如花一把,鄙夷地道,“你以为小姐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如花一下就眼红了,眼睛里念着泪,也不吭声,提起裙子蹲下烧火。
如意见罢冷哼了一声,等往铁锅里打好水,她跟着蹲下烧火,见如花脸边有泪,良久,如意苦笑了一声,道,“别想了,如花,咱们卖身契在小姐手上,惹她生恼了,她再卖了我们,卖得比这还差,我们能得什么好?”
“不会的,大公子是个好人。”如花擦着眼睛,哪料眼泪越擦越多。
“就是大公子是个好人,可那是你能想的吗?”如意见她不开窍,咬着牙低声狠狠地道。
“大公子是个好人。”如花抱着自己,她重重地捶了自己两下,已然痛哭失声。
“再好,又然如何,咱们已经不干净了,大小姐心里一清二楚。”见从小长大的姐妹哭成这样,如意叹了口气,从怀是取出帕子塞到了她身上,“擦擦吧,别哭了,让人听到了不好。”
“她知道又如何?”如花抬起脸,那有着几分美貌的脸上带着几分倔气,“老夫人打发我们来就是当通房丫环的,老太君说我们是好的便是好的,只要大公子愿意,她若是不愿意,那就是不给老太君脸!不给老夫人脸,你看她敢不敢!”
如意被她这么大胆至极的话惊住了,一时之间忘了如何回话,便也如此沉默了下去。
灶火中的火光映着她们的脸,如意皱眉想着如花那胆大包天的话,如花打了个哭嗝,火光在她眼中跳跃着,应出了她那平时带着娇怯的眼里那几分狠意。
这边,那站在厨房门边,手中握着一个文旦的人转了身,跟来时一样,在寂静的夜里悄然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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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洗到一半从内屋听到了敲门声,她忙问了一声,“谁?”
“是我,珠珠。”
不是丫环,萧玉珠忙起了身,但身上不着寸缕,她攸地一下又坐回了水里。
“夫君你回来了。”
“回来了,可是在沐浴?”
萧玉珠扒着浴桶边轻应了一声。
“那我去娘那一趟,等会回来。”
“好。”
“我去了。”狄禹祥握着手中的文旦,朝母亲的厢房走去。
这时狄增也回了房,见他拿着文旦过来了,不由问,“不是说要剥开给玉珠吃?怎地拿过来了,无需了,你娘的我已拿了两个回来了,噜。”
狄增示意他往桌上看去。
“可是要开?”正给他脱外衣的狄赵氏笑着跟儿子说,“你等会,娘这就去拿刀。”
这文旦是一家有着文旦树的老农家送来的,那树是老农家的宝,结的文旦虽不个顶个的都特别大,但果实冰甜,狄赵氏怀着家中的这几个孩儿时是最喜吃这个的了,那老农知道狄赵氏喜欢吃这个,家中文旦一成熟了些,就特意挑了几个特别大口子又尖的文旦送来,本来狄增都是要给妻子留着的,想着大儿媳,便让大儿拿了一个去给媳妇吃。
哪料,大儿又拿过来了。
“不急,明儿开了给她吃。”狄禹祥笑着说,“孩儿是来给娘亲请安的。”
“来请什么安,歇着去……”狄赵氏笑着朝他摇头。
“去歇着罢。”狄增与众子一谈,知道这次四子赴考,少则也有两个会中,心下大慰,说话的口气也是较平时温和了不少。
“爹,孩儿有一事还想问您一下。”狄禹祥笑笑,放下手中的文旦,在母亲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说罢。”怕是大儿有什么课业上的事问他,狄增忙点了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孩儿刚想起来,那荆大人祖籍……”
大儿的声音轻了下来,狄赵氏忙朝门边走去,左右一看见无人,便关上了门,拿着衣裳往内屋走去了,留下了父子俩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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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在房中没等多时,就候到人回来了。
见他手上拿了个大文旦,忙接过笑着道,“可是给我的?娘的送过去了没有?”
狄禹祥摸了摸她带着水意的湿润黑发,笑着点头。
“我这就让丫环给你打水沐浴。”萧玉珠见他点了头,把文旦放到桌上,人就往门边叫去叫丫环去了。
狄禹祥回头去看她,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
外屋不大,他挑了不靠内屋门边的一角坐下。
萧玉珠吩咐丫环回来,见他坐在了暗处支着头,这走过去的脚步也轻了,“可是乏了?”
见小妻子问得小心,狄禹祥拉了她过去,让她坐在他的位置,他另搬了凳子过来,把她的绣框拿来,靠近她道,“来跟我说说,这花面是怎么绣出来的?”
“怎地问这个了?”萧玉珠讶异又好笑。
“是给我绣的?”
“嗯,给你绣的,这是青帕,你没看到?我在此绣了两处青竹,枝丫上白色的这簇是竹花……”萧玉珠细细地解释着,便是丫环抬水进内屋时也没多瞧,专心地跟夫君解释着等绣好,收边的时候要怎么收边。
等到丫环退下,怕水凉了,她不再多说,忙栓好了门栓,去服伺他脱衣。
她还道她夫君这一路赶回来是累了,可一等他洗好,头发都未绞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