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读几句,就看见张窝囊脸色大变,张窝囊显然是意识到了这封信的内容。
仲聆语气没有起伏:“张将军,解释一下你和冯贼的书信中,你提到的……房图将军是在你手中遇害的事吧。”
张窝囊的冷汗下来了,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
他不死心的试图糊弄仲聆,打了个哈哈:“这不都是冯丞相……啊不,冯贼做的吗?我这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募将军呢?”
仲聆实在是不想花费时间和他扯皮,他动了剑,直接贴着张窝囊的脑袋而过。
张窝囊感觉自己头发一凉,吓得“嗷”的一声尖叫。
仲聆把他的头发斩断了,清爽的落在地上,露出了秃着的头皮。
他举着剑,慢慢的对张窝囊说:“你再想个答案,这个回答我如果再不满意的话,我会削断你的一根手指。”
张窝囊发着抖说:“真、真不是我害的房图逆贼……啊不,是房图将军,他被捕前,确实是我设宴请过他。可是,后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仲聆剑尖移动:“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窝囊有着求生的本能,他下意识感受到了仲聆的杀心。
在自己手指头被砍掉前,他吐出了句实话:“我只是奉皇帝旨意,设宴犒赏往皇都赶去的房图将军。大家吃完饭喝完酒就散了,后面的事情,都是皇帝直接派人来的,我是真不知道哇。”
“还说不知道吗?”
仲聆将他的剑,c-h-a丨进了张窝囊的被子。
但是哪里想到张窝囊被子里的手,几乎是未卜先知的正好动了一下,完美错开了仲聆的剑。
仲聆表情有点诧异:“你这个人运气真是很好。”
张窝囊被他吓哭了。
张窝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又挤出几句话:“我哪有那本事,制得住房图将军啊?那可是一骑当千的绝顶高手啊!对上他的人,是皇帝派来的人,似乎是皇帝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后来……后来我从那宴厅跑出去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房图将军已受了重伤,一身武力都被封住了,已经无法抵抗……”
仲聆隐约自己摸到了一个关键,问:“皇帝请来的人是谁?”
张窝囊哭道:“江湖上人称‘鬼影’,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仲聆拉下罩面的黑巾,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没说实话呢?那一年,你只是设宴宴请房图将军?没在酒里、菜里下点药?”
张窝囊看清他的脸,先是一怔,之后露出了恐惧:“你是冯丞相府上……那个特别受宠的美人!我的天,冯丞相府上不是走水意外,是你杀了冯丞相!”
“眼力不错,一面之缘,居然现在还能认出我。”
仲聆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森严寒意:“你废话太多,到现在还在给我耍滑头,我有点失去耐心了。”
张窝囊已经吓尿了裤子。
仲聆:“房坞真的死了吗?”
“那是皇帝派人去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仲聆轻轻问:“派过去的,可是这个‘鬼影’?”
张窝囊道:“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个鬼影,他只听从皇帝的直接命令……对,我真的不知道。”
下一刻,张窝囊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
班青跑得飞快。
仲聆的贸然行动,让班青觉出了不妥。
仲聆为什么会对张窝囊感兴趣?
当他在半路上,遇到被仲聆遣回报信的兄弟时,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仲聆这是想干什么?
按照这位兄弟的回报,班青又跑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了地方。
那个山头很安静。
班青是脚下踢到了一个人,才知道自己找对了位置。
他将手中火把往下移,看到了一个刚死不久的人。
那人尸体尚有余温,喉咙上一道显眼的伤口,流了一地血。
班青见过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那是他去年和仲聆成亲时,仲聆跳崖后遭遇胡人,在他们身上弄出来过这样的伤口。
干脆直接,一招致命。
班青从后脊冒上一股寒气。
这可是大半夜,闹鬼的好时候。
他虽然手上举着火把,但在看到死人后,心中的害怕还是疯狂的窜了上来。
他手一抖,紧接着抓紧了火把,小心的按照地上尸体的方向,向仲聆靠近。
他先是听到了张窝囊的声音。
张窝囊的声音,抖得几乎差点让班青没听出来:“大侠,我知道的我都招,可是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呀!那都是皇帝的人在做。”
然后班青听到了仲聆说话。
仲聆的声音那么冷:“你再仔细想想,你知不知道。”
张窝囊一声惨叫,片刻后,他挣扎着嚎道:“我说我说!当年丁将军在江北遇害,是皇帝叫我扣下的军粮!”
“丁将军和他的嫡系军队,不是皇帝昭示天下的那样,被胡人在江北剿灭的,他是在弹尽粮绝下,不得不与胡人同归于尽的。”
班青没有走过去,他举着火把,悄悄的躲在另一面。
“大侠,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听皇帝的话,皇帝第一个就砍了我的脑袋,之后还是会叫别人做一样的事。谋害丁将军的罪名,实在不能放在我的头上啊!”
仲聆冷冷道:“你很无辜?房将军、丁将军,一腔忠心为国,在前线浴血厮杀,而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