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芝摇头笑道:“哥哥昨儿便替我定好了禅院,也遣了人在哪儿候着,只我们来得晚,来的时候法会已经开始了,便还没有过去。怕是一会儿法会完了,大和尚讲经的时候外祖母也到了。”
几人边说边往边儿上移去,此时已经不在人群中,洛娉妍觉得大大的松了口气,甚至觉得呼吸也都顺畅了许多,正要与郑夫人好好儿见礼,便感觉被人拉扯了一下,转头看去,郑箐儿正一只手撩起帷帽,一只手拉着自己袖袂对自己笑。
洛娉妍回头看了看正与景芝说话儿的郑夫人,也觉得此时并非好的时机,遂稍稍往郑箐儿挪了半步,笑道:“好些时日没见过箐儿姐姐了,箐儿姐姐可还好?”
洛娉妍原本不过一句客套话,郑箐儿却是忽地红了脸颊,也不作声儿,松开拉着自己袖袂的手,扭头看向了别处。
正在洛娉妍诧异不解之时,景芝凑了过来,附在洛娉妍耳边儿小声儿笑道:“她还能做什么?听说是要定亲了,如今整日被关在府中学习主持中馈呢!”
洛娉妍一愣正想问问是与那家定的亲,心中感叹那户人家,可真真儿是好福气,能娶到郑箐儿这样的女孩儿。
却听郑夫人笑道:“这法会也就这样了,想来你们姑娘家也没兴趣,不若先去后面大殿上柱香,玩儿去吧。”说完又叮嘱道:“千万别跑远了,尤其是后山那些人少的地方。”
郑夫人提起后山,景芝顿时变了脸色,好在有帷帽遮掩,倒是不叫旁人察觉。洛娉妍却在此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指尖儿传来阵阵温暖,景芝的心随之也暖了起来,提到心口的气也沉了下去,甚至嘴角挂出一抹会心地笑意,扭头隔着帷纱朝洛娉妍看去。
洛娉妍却是并不看她,而是对着郑夫人微微一礼道:“既如此我们便趁着这会子大殿内人少,先去给菩萨上柱香。省的一会儿还要与人争抢,倒是不好了。”
说完洛娉妍微微转了头,看着帷帽应是看向了郑箐儿,又问道:“箐儿姐姐是与我们同去,还是在这儿陪着夫人,一会儿再去?”
不待郑箐儿回答,郑夫人便笑道:“你们姑娘们一块儿去吧,上完香之后便去禅房先休息,我还要听大师傅讲经,一会儿若是见了长公主,便与长公主一块儿过来。若长公主没来,晚点儿你们同我一块儿用斋好了。”
见郑夫人已经安排妥当,洛娉妍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景芝,见她仍旧看着自己,并无别的意见,方才再次朝郑夫人微微一礼,捏了捏景芝的手,拉着她在一群丫鬟婆子的护持下,同郑箐儿一块儿去了大雄宝殿。
一七八惊闻
洛娉妍自重生归来,对于神佛之说向来万分虔诚,不仅初一十五的沐浴茹素,甚至还会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抄写佛经。
尤其是对于这大相国寺供奉的菩萨们!洛娉妍始终相信,就是那两年随着太夫人礼佛,佛祖才给了自己这样的恩赐,让自己回到现在,一切能够重新开始。
今日既来了这大雄宝殿,洛娉妍自然是要好好儿的给菩萨磕头上香,再从不多的月例中拿出银子来添些香油钱。
景芝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却也并不多说什么,只随着洛娉妍,草草上了柱香,便拉着同样对此并不太感冒的郑箐儿,到了大雄宝殿后面,一边儿等着洛娉妍,一边儿闲聊。
二人已有月余不见,此番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然景芝最感兴趣的,便是传闻安阳伯府欲要与郑指挥使亲上加亲,求娶郑箐儿做媳妇儿。
这样的传言,景芝若是问与旁人,是没人会理睬她的,她也不敢与人去说此事。毕竟尚未出阁的小姐呢!便是长公主再疼她,若知道了,也定是要重罚的。可对象换做郑箐儿,她便有了几分肆无忌惮。
景芝四下看了看,挥手让馨若与馨罗,退得远远的,又拿眼看着郑箐儿不说话。
郑箐儿知道,她定是又有了什么惊世之言,嗔了她一眼,对身后的丫鬟婆子吩咐道:“你们也退远些,我们说说话儿。”
待丫鬟婆子退远后,景芝便拉起郑箐儿地手,一脸狭促地问道:“听说你要与顾远定亲了?”郑箐儿与顾远二人自幼两小无猜地一处长大,景芝倒是真心祝福她们,只是忍不住好奇罢了。
郑箐儿闻言面儿上一红,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嗔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景芝却是不管这些的,挑了挑眉,扯着嘴角笑道:“听谁说的你别管,只说有没有这事儿吧!”说完还眨了眨眼,令郑箐儿面色更红,佯装生气的别开头不去看她。
景芝也不恼,转了个方向继续纠缠道:“瞧你这模样!还需要别人来告诉我?”
说完景芝正了正神色,感叹道:“这么些年,咱们一块儿长大,虽说不如你与你表哥亲厚,但你俩那点子心思,难道我都瞧出来了,你还想瞒着谁?”
郑箐儿听景芝这般一说,猛地抬起头来,似嗔含怒的瞟了景芝一眼,有迅速的移开目光,红着脸颊,声音却淡淡地道:“胡说些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地从你嘴里说出,竟是成了私相授受了?”
景芝一愣,嘴角的笑意便猛地扩散开来,急忙笑问道:“如此说来,竟是当真咯?”
郑箐儿头也不回的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想着什么,又急忙转过头来,拉着郑箐儿的手叮嘱道:“小祖宗,这话儿你可千万别传出去!”说到这儿,郑箐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