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佅搓搓胳膊:“我的天,咱们的问题确定要往这方面发展吗?”
李嫣然笑得神秘兮兮:“我只是替我校广大少女同胞问了一个她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往后都是些寻常话题,无非是“做过的最糗的事”“考过最低的分数是多少分”“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没玩几轮就散场各自洗澡去了。
李轻舟在琴佅的威逼利诱下换上了那条睡裙,洗完澡抹完面霜两人东倒西歪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戳弄着手机。尽管她们每天微信聊个不停,但实际见面仍有说不完的话,说夸张一点,就连几天上一次大号都能开辟出一条聊天线路,这大概就是闺蜜。
“你真不考虑跟他发展一下啊亲爱的,”琴佅翻着手机相册,在今天的照片里挑挑捡捡,选了几张角度不错的美食加好滤镜发到朋友圈,“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别跟我说高三啦耽误学习,人家年级第一,跟他在一起还能让他给你辅导一下你那扶不上墙的物理。”
“就连我哥那样的都对我物理失去信心了,叫我答理综的时候优先答生化。”李轻舟手垫在脑后躺着,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亲他了。”
琴佅的手机砸在脸上,她捂着鼻梁挺身坐起来,一转身差点儿扑到李轻舟身上去。
“什么东西?”她难以置信道,“你?亲他?”
李轻舟避重就轻:“冲动是魔鬼。”
然而琴佅并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三个字重复滚屏——“她主动”。
俩人早就啵啵了,还是她主动的!这么跨越性的一步慕朝辞那小子怎么没跟她说啊!靠之!
要知道像李轻舟这种情况,她所有的主动行为,都有可能成为治愈她潜在病情的突破口,之前给她打的那通哭诉电话算一个,啵啵事件也算一个。
她现在需要的是不动声色的诱导,必须拿捏好分寸,暂且避开她的底线,要不然她跟李江陵再加上后来的慕朝辞,他们三个小心翼翼进行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无用功,甚至起到反作用。
琴佅思量片刻,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就有时候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李轻舟想了想,“你跟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挺难缠的人,你所有的重话气话都吓不走他,没办法所以只能就让他在身边待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吧?”琴佅戳戳她脑门,“你有点以前的样子了,我喜欢。”
“我以前什么样?”李轻舟问道。
“就这样啊,”琴佅道,“还记得你第一次翘课逃学吗?当时你可害怕了,忐忑不安的就怕被逮到,可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一挥手去他妈的爱咋咋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我都不太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虽然咱们两个现在这么要好,但你曾告诉我,你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是看我不顺眼的?”
李轻舟笑了笑:“这个我记得,因为你当时特咋呼,我不喜欢。”
“现在我也咋呼,”琴佅问她,“但为什么咱们能一直是朋友?”
李轻舟沉默。她一点也不想说,她们两个之所以能够结下深厚友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在那件事情中,琴佅坚定不移地选择站在她这边。
说实话,按照她对琴佅的最初印象,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哎呀,”琴佅看了她一眼,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说给她听,“如果当时我被你吓跑了,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喽。”
李轻舟还是沉默,半晌才下床趿拉上拖鞋,慢吞吞地往门口方向移动。
“哪儿去啊?”琴佅问。
李轻舟重整了一下心情,哼声道:“上厕所你也管,烦不烦啊你?”
“看我烦不死你。”琴佅咕哝了一句。
一路开着手电,开灯进厕所,解决完问题洗手关灯,转身时手机灯光扫过客厅沙发,眼皮一跳。来的时候没发觉,灯光扫到仔细一看才发现沙发上裹着薄被坐了个人。
“是我。”慕朝辞的声音。
李轻舟往前走了两步顿住,灯光往下压了压避免照到他的眼睛:“快十二点了你在这儿干嘛?”
还抱着一床被子。
难道他是打算睡沙发?
“纪寒那小子鼾声震天响,”慕朝辞无奈道,“太吵,睡不着。”
“啊……”她应了一声。
她就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长度达到膝盖靠上一指的位置,手机强烈而又炫目的灯光下,两条腿白晃晃地像是玉雕藕段,看起来润白滑嫩。
慕朝辞喉咙滚了滚,移开视线催促她:“你赶紧回房间休息。”
但李轻舟不知缘何就忽然想起白天没有结果的那个话题。
“聊会天吗?”她问着,边兀自摸到单人沙发上坐着,“我想听听你和莫安的事。”
大概是过了困倦的那个时间点,再加上后来洗了个澡又清醒了几分,她现在倒是十分精神。
反而是慕朝辞迟钝了些,隔了几秒才听见他问:“你确定要现在听?”
☆、第三十章
手机被李轻舟放在桌面,露出灯光的灯光向下铺设,仅仅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其余空间依然晦暗。她只能在辨认出男生裹着薄被坐在沙发上的轮廓,很大一只,懒散地依靠着沙发背,看得清他眼底映射的微光,但具体表情却不得而知。
慕朝辞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