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戚岳心中担心无比。
在湘州的这些日子,可以说是戚岳经历过的最快活的时光。他与青年离的那样近,日日得以相见,晚上偶尔也会秉烛夜谈,而且两人这段时间都为了湘州之事出谋划策,相谈甚欢,也没有往日立场的限制,虽然……
虽然青年总会莫名其妙谈起大皇子,让他心塞不已。
眼看最后一条河道也已经疏通的差不多了,戚岳带着众人收工,急急忙忙的赶回湘州城。
湘州城内同往常一般一片安详,连看着他戚岳的表情也是一如即让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防备。
现如今水患已经平息,城中积聚的难民也多回了自己的家,城中百姓的生活逐渐变得井井有条,而且少了张林的剥削,人们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红润的微笑,简直让人看不出此地刚刚经受一场水患。
虽说城内气氛并未大变,但看到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论的人们,戚岳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有些变化。
“听说大……”在墙角讨论着的几位劳工,看到戚岳前来,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称呼吞了下去,“听说公子明日就要回京,可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我在太守府内的亲戚说看到公子带来的侍卫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模模糊糊听到这几句话,戚岳心里便有了成算,翔风竟然已经打算回去了吗?为何没有告诉他?
火急火燎的回到太守府,戚岳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就顶着一身臭汗敲响了卿云的房门。急切的敲了两声,却没有听到青年特有的悦耳嗓音,戚岳一急想也不想便推门进去。
戚岳一进门便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他皱眉看了看屋内的香炉。近日里为了防止疫病的传播,日日都要点燃一些草药熏一熏,所以戚岳并没在意,而是熟门熟路的转到里间。
一进入里间,戚岳便看到屏风后一道瘦削还带着些许孱弱的身影,那身影长发披散明显在穿着衣服。
是刚沐浴完?
非礼勿视,戚岳觉得自己该把头转开,但他的眼睛却像不听使唤一般死死的黏在屏风上。
那模糊的轮廓轻而易举的便让他热血沸腾,但戚岳心里却始终像是被什么的东西蒙盖住,滚烫的情感找不到爆发的出口,弄得他浑身憋闷。
“谁让你进来的?”青年的嗓音从屏风后响起,似乎带着些往常没有的沙哑,弄得戚岳耳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卿云随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微s-hi的发披在身后,更有两缕发丝垂在身前,发梢在雪白的中衣上氤氲出一道蜿蜒的水渍。
“你……”怎么没擦净头发,身上都s-hi了。
戚岳想这样说,但混着这室内的香气,他总觉得自己这话一说出口便像是调戏,只能咳了一声移开眼:“你明日便要离开?”
卿云坐在榻上,斜睨他一眼:“湘州之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不走留着作甚?”
其实卿云灵魂强度不断增加,如今也能渐渐感受到世界规则一点一滴的变化,他察觉天道对这个世界的把控似乎变弱了些,便猜测三皇子应该出了事,所以才决定尽快回京。
说着卿云皱了皱眉,今日沐浴过为何还是感觉一阵燥热?卿云不由扯了扯自己中衣的领口,让微凉的风灌进来。
居高临下的瞥见青年的动作,戚岳视线一扫而过便觉脑袋一阵炸响,身体也几乎瞬间就起了反应。
这反应让戚岳不知所措,他怎么能对青年升起这种念头?但这念头又好像藏在他心中千年万年,让戚岳完全不能自控。
离开,立刻离开,不能伤害他。
理智疯狂的吼叫着,但戚岳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反倒一步步缓慢走到青年对面坐下,隔着矮几遮住自己身上的反应。
“那我送你回京。”
“嗤,我可不敢让你送,万一你把我绑去送给三皇子,我可敌不过你的镇北军。”卿云嘴上调笑,眼神却是隐隐瞥向里间也放着的香炉。这香气不对劲,今日的草药是谁送来的?
“胡说,我怎么会把你送给他人。”就算是绑也是绑在自己怀里。戚岳隐去后面半句话,却感到自己心里的yù_wàng像是被放出闸门的猛兽,完全不受控制。
此时此刻,往日在他心中萦绕的朦胧情感全部变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梦中隐隐约约的旖旎都变得清晰可见。
他竟然从第一次见面就想着把青年……
怕青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戚岳又欲盖弥彰的解释着:“翔风说笑,你我昨日秉烛夜谈时,怎么不见你防备我?”
秉烛夜谈?
一听这话卿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昨晚在他房里留到了三更才走,夜深人静,他们谈完湘州之事又天南地北的谈了许多。
但卿云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当真一晚上就只与他纯聊天,一改前几个世界粘着他求欢的蠢样子,这个世界反倒是柳下惠附身一般。
若不是这人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情意,卿云都要以为自己这回认错人了。两人都老夫老夫了,这男人突然纯情一回,卿云可以说是非常不满意。
卿云看了一眼香炉便没再理会,他巴不得今天能把男人给憋死。嗔怒之间,卿云不慎挥落了茶盏,瓷片迸ji-an,立刻引得戚岳站了起来:“小心!”
他顾不上隐藏自己身体的反应,匆匆忙忙绕道卿云这边,执起他的手仔细查看着。两人肌肤甫一接触,便觉一阵颤栗传来,卿云不由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