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边界纷争不断,蛮族似有反抗之相……”
“成州太守苛责民众,贪赃枉法……”
大皇子年幼时聪慧之名人人皆知,但当时念他太过年幼,皇上并未让其上朝,后来年龄渐长,却是传出了残废的人消息,更是不出现在人前。
这还是众位大臣第一次在早朝上见过大皇子,本以为皇子第一次上朝面对诸位大臣总会心怀忐忑,当年就算是三皇子不也小小的出了个错吗?
但妄图给大皇子一个下马威的礼部尚书却发现,轮椅上的青年虽然有病弱之容,身形看起来也是虚弱无比,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是不怒自威,更有一抹极致的冷静存在。
虽然面对着众位大臣的刁难,大皇子清隽的面容上也没带上一丝的焦急和不耐,礼部尚书抬头看了一眼青年的表情,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大皇子的心中所想。
反倒是大皇子隐隐撇过来的一眼,让他心中忐忑,竟然有种面对当年最强盛时期的宏明帝的感觉。
更让礼部尚书惊讶的是,这大皇子对众大臣提出的各种繁琐事件均处理的井井有条,遇到某些明显故意刁难的j-i毛蒜皮之事,也是毫不留情的斥责过去。
就算是南部水灾这种复杂之事,大皇子也紧紧皱眉片刻就提出自己的章程,并且将任务j-i,ng确地分配下去。
容止可观,进退有度,谋略比之三皇子更是稍胜一筹。且用人唯贤,并没有因为某些大臣归属三皇子而有所避忌。
这一场早朝下来,礼部尚书不仅质疑自己之前听到的关于大皇子的传言,甚至有些怀疑大皇子如今摄政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要借机上位,而是当真因为皇上病重而协理朝政了。
礼部尚书隐隐看了看大皇子阵营的吏部尚书一眼,在看到那老货捋着胡子面带得色的样子,不由暗自咬了咬牙。
而吏部尚书实在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放松和自得,他儿子为大皇子伴读,而且他是为数不多清楚大皇子暗中谋划的人,所以自认比较了解大皇子。
所以在一开始几位大臣连番为难大皇子的时候,吏部尚书可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大皇子智多近妖,但有个太大的缺点就是戾气太重。现在乍一上朝堂就被给了个下马威,万一绷不住情绪大怒可就坏了。
但是今日的大皇子可着实出乎吏部尚书的预料,他看着轮椅上沉稳冷静又自带威仪的大皇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满意,果然不愧是值得他追随的帝王之才。
杨辉却不这样礼部尚书想的那样简单,先前他并没有参与刁难大皇子的行列,而是静静的观察着坐在轮椅上的大皇子。
这人对皇位明显有意,而且从他处理政事的手段之老道,不难看出这些年即使残废,这个大皇子也没有颓废,肯定暗中谋划着什么。
身体残废还能有如此风仪,不难看出此子心志之坚,且多年沉寂只等今日摄政的机会,此子绝对担得起一个忍字。
但偏偏却做了囚禁帝王,大逆不道之事,仅此一点,杨辉对大皇子就不看好,更何况他知道皇上已经暗中将三皇子立为太子。
忠君到有些迂腐的杨辉,看着大皇子的眼神中泛起了怒气。
杨辉思索,现在大皇子胆敢摄政,肯定对在外处理差事的三皇子动了手,以此子的狠辣,三皇子必定面临着很大的危险。
经过先前一轮的政事轰炸,今日早朝很快就安静下来,陈炳扯着嗓子叫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突然,杨辉站了出来,他并未看大皇子,而是对着皇位的方向拱了拱手。
“臣有一事禀告。”
见杨辉站了出来,朝堂上顿时一静。杨辉极受宏明帝信重,虽是三位阁老之一,却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相,偏偏他又与三皇子走得颇近,现在站出来不知有何打算。
礼部尚书隐晦的跟杨辉对视一眼,顿时猜到了杨辉的打算,他是绝对不会让大皇子安安稳稳的摄政的。
“哦?不知杨阁老有何事?”卿云看了杨辉一眼,这人的确极有才华,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却隐隐变得太过固执,在一些方面反倒不如年轻的官员做得好。
“臣以将近古稀,身体大不如从前,且如今朝中能人辈出,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且臣近日午夜梦回,总看到家乡之景,恐大限将至,故请殿下允臣乞骸骨归乡。”
说完杨辉对着皇位深深的跪拜下去。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杨辉竟然会告老还乡,顿时一片哗然耳语纷纷。往日可不见杨辉说自己大限将至,现在大皇子一摄政就提出要乞骸骨,这不是让大皇子没脸吗?
听着在座众位大臣的喧闹,杨辉脸色不变。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很危险,也许一不小心惹得大皇子不快,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但杨辉同样对自己有信心,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大皇子绝对不敢贸然动他,不过与此同时他想告老也不容易。
不过杨辉心意已决,他一定要离开。一是,他要强硬的表现出对大皇子执政的不满;二是,如果留在京城,他的一举一动肯定受到大皇子的监视,且三皇子身边无人,急需人来帮衬。
朝中有礼部尚书和他的众多门生存在,杨辉并不担心,不管大皇子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坚持离开。
吏部尚书看着杨辉目光不善,他自然想让杨辉滚蛋,但他心里也清楚杨辉身居要职,在朝中作用极大,决不能说走就走。
对杨辉的